
“茉莉花革命”缘起民怨和争权编辑本段回目录
谁也没想到,2010年12月17日发生在突尼斯西迪布宰德县政府门前的一桩不幸事件,最终让这个国家当了23年总统的本·阿里不辞而别,成为流亡总统。就在这一天,26岁的失业青年、蔬果小贩穆罕默德·巴济济因被警察寻隙扣押苛待,痛感世道不公,在县政府门前自焚重伤送往医院。消息通过FACEBOOK不胫而走,并随即引发大规模街头运动,军警的压制和随即传来的有示威者死于流弹、巴济济最终不治等消息,激发了更强烈的怒火。今年1月14日晚,本·阿里不辞而别,流亡沙特阿拉伯,曾被认为是非洲政治最安定国家之一的突尼斯,就这样在短短几天内换了天地。
这次剧变被一些国际传媒、尤其是美国传媒和网络人士称为“茉莉花革命”。他们指出,突尼斯居高不下的失业率、年轻人对现实的失望和对前途感到渺茫,引发了社会对政治上层腐败、本·阿里23年的恋栈和高压统治的强烈不满,加上该国互联网的普及,让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社会不幸,最终成为压垮本·阿里政权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情当然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街头抗争仅仅是本·阿里下台的一个引子,真正让他不得不走人的是执政团队内部借民怨发起的权力挑战,最先宣布成为代总统的是他的总理加努希,随后通过宪法委员会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位体制内人物、议长迈巴扎。据法国电视2台介绍,尽管街头局势不稳,出现暴力冲突和骚乱,但军警和政府机制仍然在发挥作用。
对于突尼斯人而言,发生在眼皮底下的剧变是叫“革命”还是“政变”并不重要,关键是在未来。23年前,在民怨和内部斗争的双重作用下,突尼斯赶走了执政31年的前总统布尔吉巴,却迎来另一个“长寿总统”本·阿里;23年后的今天,突尼斯会不会重演那一幕呢?
本·阿里流亡后不到24小时,临时总统迈巴扎已会晤了3位反对党领导人以及该国几个重要民间团体的代表,宣称将组建“民族团结政府”,并保证在未来60天内依照宪法规定举行大选,承诺“突尼斯政治进程将不会排斥任何党派的任何人”。
然而由于本·阿里的高压统治,突尼斯国内的反对党派势力薄弱,且四分五裂,此次街头运动和他们实际上并无多大关系,而反对党的一些重要人物,如“恩哈雅突尼斯伊斯兰党”负责人拉希德·昌努基,目前仍滞留在国外,另一些反对派活跃人士则仍然在监狱中,即使他们很快能够获释或归国,在短短60天的大选准备期里,也很难对迈巴扎或加努希构成威胁。一些非洲分析家认为,这恰是迈巴扎和加努希的初衷,他们之所以如此痛快地同意按宪法条款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举行大选,正是要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这和本·阿里在流亡前夕提出的“不参加下届大选”、把摊牌推迟3年(突尼斯大选5年一届,下届是2014年)的缓兵之计相比,看似缓急相反,背后的考量却如出一辙。
根据最新消息,前总统安全局长阿里·谢里亚迪已经被捕,但他的被捕系军警联合行动所致,仍无法摆脱“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影子。执政团队在后本·阿里时代唯一的“疑问手”是加努希和迈巴扎间会否出现裂痕。尽管迈巴扎15日宣布,加努希将是其总理第一人选,但拉希德·昌努基已在流亡地伦敦表示,自己有意担负总理职务,“为民族效力”,迈巴扎的取舍,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民族团结政府”的颜色,并进而影响未来政局走向。
对于反对派而言,能否在60天的短短时间内完成整合,并将反对党的政治力量和街头运动的能量凝为一体,将是对他们的最大挑战。同样,是选择接受挑战还是继续留在街头抗争、彻底改变突尼斯的政治游戏规则,也是一个棘手的选项,一旦选择不当,反对派内部同样可能发生分化。
值得一提的是,“茉莉花革命”后,第一时间发出欢呼的除了美、法等欧美国家的一些政要、党派,还有黎巴嫩真主党、哈马斯运动等穆斯林激进组织,这不禁让人想起1990年的往事,阿尔及利亚伊斯兰救世阵线(FIS)在该国普选中出人意料地获胜,该国随后发生了军人干政和持续战乱。突尼斯这个阿拉伯世界的世俗政权是否会因此次事件被原教旨主义乘虚而入,并利用普选扩大影响,同样值得关注和警惕。
存在类似突尼斯式矛盾的阿拉伯国家不少,突尼斯事变前后,就有阿尔及利亚、约旦等国爆发街头抗争,那么发生在突尼斯的一幕,会否在阿拉伯世界蔓延?
突尼斯所发生的一切,至少到今天为止尚难称之为“革命”,未来60天的政治走向将决定这个北非小国的未来命运,而在此之前,谈论“茉莉花革命成功”对周边地区的波及,显然为时尚早。
密探遍布未能阻止突尼斯“茉莉花革命”编辑本段回目录
突尼斯总统本•阿里动用武力镇压民众暴乱失败,最总不得不逃亡。有媒体指出,腐败、压制媒体自由、高失业率是本•阿里失败的根源。而维基解密进来公布的一批美国机密外交电文集中反映了突尼斯国内严重的腐败状况,该电文在突尼斯的大范围传播敲响了本•阿里政权的丧钟。[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
积极发展无法掩盖社会矛盾
《西雅图时报》指出,本•阿里的下台在一些人看来有些突然。突尼斯拥有1060万人口,在本•阿里的治理下其经济年增长率在4%-4.5%之间。突尼斯已经被本•阿里打造成北非的“海滩天堂”,吸引着大量游客。
此外,本•阿里采取一切手段对国家的方方面面实施表面上无懈可击的严密控制。有突尼斯民众高速《洛杉矶时报》,由于媒体被本•阿里严密掌控,每一天你在全国所有的报纸上都能看到本•阿里的头像。此外,本•阿里所控制的突尼斯宪法民主联盟(宪盟)拥有20万正式成员,其办公室遍布突尼斯的每一座城市和每一个村镇。有民众称,宪盟曾经以好工作、房贷、车贷等条件诱惑其加入,并且让其填一张表格。填了这张表格后,你将成为宪盟的“公民密探”,向当局汇报你身边的朋友、家人、同事有何异常举动,并获得酬报。
但熟悉突尼斯内情的、老辣的政治家早就看出突尼斯的情况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本•阿里事实上早就失去了民众的支持。上述一些看似厉害的“警察手段”只会使矛盾进一步积累、发酵。
“戈德克电文”内容惊人
戈德克曾经担任美国驻突尼斯大使,2009年才卸任。他从2008年起向华盛顿派发的一系列电报指出,突尼斯的腐败情况非常惊人,本•阿里正在失去民众的支持。[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
戈德克在其电文中宣称,本•阿里的夫人蕾拉及其家族-特拉贝尔斯家族已经成为突尼斯的“腐败中心枢纽”。蕾拉的兄弟-贝尔哈桑最为臭名昭著,他拥有一家航空公司、几家宾馆、一家私人电台(突尼斯总共只有两家私人电台)、一所汽车组装厂、一家福特汽车经销店和房地产开发企业。有传闻称,贝尔哈桑卷入了一系列腐败丑闻,包括房地产征用和索贿。
蕾拉共有10个兄弟,他们有个有子女。特拉贝尔斯家族每个人都在突尼斯的商业圈子里呼风唤雨。
电文称,蕾拉本人掌管着一个名为“贝斯马社团”的残疾人基金,但据说这其实是她的敛财工具。有人声称政府曾强迫其向相关基金捐钱。2007年,政府将一块土地和150万美元的资金划拨给蕾拉,用来建造迦太基国际学校。此外,政府还建造了新的公路和停车站来方便迦太基学校与外界的交通。最后,蕾拉将学校卖了个大价钱。蕾拉在整个交易中一毛未拔,可卖学校的所得全进了她的腰包。
而本•阿里自己也有7个兄弟,其中弟弟蒙切夫是个国际闻名的毒贩,被法国法院缺席判处10年徒刑。本•阿里与其前妻总共生有三个孩子,他们也是突尼斯经济领域里的“大亨”。而本•阿里得两个侄子甚至将一位法国企业家的游艇偷走,游艇经重新喷涂后出现在一个港口,引起媒体非议。
本•阿里的女婿马特里则把美国大使馆隔壁的一块土地以政府水利部门的名义进行征用,然后开始兴建巨大的海滨豪宅。据说,豪宅建成后,马特里还在里面养了投老虎作为宠物。戈德克在电文中声称,2009年,马特里曾在这座豪宅内举行了一场大型宴会,罗马时期的文物随处可见;客人们享用着用私人飞机从法国南部小镇空运来的酸奶;那只宠物老虎则在花园里漫步。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戈德克在电文中称,从总统家族以下,如今的突尼斯已是腐败成风。护照到期、超速罚单、关税,这一切问题都能靠钱摆平。同时,腐败也增加了当地的投资成本,使一些跨国企业撤资,加剧了突尼斯的失业问题。[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
内容夸张但民众仍愿相信
戈德克电文原本被列为机密,要到2018年才能解密。不料维基解密将其提前泄露在网上,在突尼斯引起轩然大波。突尼斯一直以来被高失业率所困惑,许多大学毕业生刻苦学习十几年,毕业时却面临失业的窘境。与此同时,总统及其家族却对突尼斯经济进行“敲骨吸髓”式的勒索,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这加重了民众的“被剥夺感”。有媒体指出,突尼斯经济的确在高速发展,但其果实却被以总统、总统夫人两大家族为首的特权阶层拿走,普通百姓没有获得多少好处。
去年12月17日,一个名为布瓦齐齐的大学毕业生由于找不到工作,被迫上街摆小摊户糊口。不料他遭到警察的殴打,推车也被没收。布瓦齐齐绝望之下在政府的一座办公楼前自焚。
布瓦齐齐的遭遇在突尼斯年轻人中具有普遍性和代表性,因此很快就爆发了抗议高失业率和高物价的游行。游行者中很多人都看了网站上的“戈德克电文”。反对政府的网络视频、政治宣言也很快出现在网上。
突尼斯政府加强了网络的审查力度,并且使用暴力手段镇压游行,导致21人死亡。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有媒体称,突尼斯原本一直是美国的反恐战争伙伴,但骚乱发生后,奥巴马却拒绝站在本•阿里一边。他可能已经看过戈德克电文,知道本•阿里早就大势已去。而且,戈德克电文使得本•阿里的妻子蕾拉及其家族成为众矢之的。骚乱爆发后,蕾拉的家族成员想搭机逃亡里昂,结果遭到机组人员拒绝。机上乘客甚至一度将其扣押。军方从这件事上发现大事不妙,建议本•阿里赶紧离开国家。
值得指出的是,戈德克电文中的一些内容似乎有夸张之嫌。而且从其电文内容上看,很多都没有明确标明消息来源,其真实性值得怀疑。然而,这份存疑的电文却能掀起如此惊涛骇浪,甚至有媒体将之成为“维基解密所引发的第一场革命”,这说明很多百姓的确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公,他们早已做出判断:政府的腐败是其生活窘迫的根本原因。在这种情况下,戈德克电文的出现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北非中东掀“仿效自焚”潮编辑本段回目录
(开罗综合电)突尼斯的“茉莉花革命”在北非和中东的阿拉伯专制国家蔓延,昨天又有两名埃及人仿效掀起突尼斯革命的失业青年自焚,连同前天已经是三起;邻国毛里塔尼亚和阿尔及利亚前天也发生5起自焚事件。
埃及安全人员说,一名25岁无业男子在亚历山大港自焚,蒙受第三度烧伤。据调查,他患有精神病。
此外,另一名男子在开罗的总理公署外自焚,安全人员迅速地把他身上的火扑灭。
在突尼斯爆发人民革命后,埃及、约旦、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已被视为接下来最有可能面临人民起义的国家。
经营一家小餐馆的50岁埃及男子阿卜杜周一在国会大楼前,将汽油浇到全身自焚,抗议政府的面包政策,他过后被送院治疗。埃及当局禁止店主购买政府补贴面包,店主若购买必须付原价5倍的价格。
埃及3名部长迅速淡化此事的影响。卫生部长哈腾表示,阿卜杜自焚是“行政问题”。
在埃及的8000万人口中,有接近一半人士生活在贫穷线下,每人每天以不足2美元过活,人民长期生活困苦,积怨日深。
同一天,在西非毛里塔尼亚,42岁的雅各布也开车到总统府官邸附近的参议院大楼前自焚。在自焚前,他告诉媒体,他对“国家的政局不满及对政府感到愤怒”。
在阿尔及利亚,本周已至少发生4起自焚事件,全部与因找不到工作和住处有关,各地城镇因高失业率和粮价飆涨暴动频传,造成两人丧生,数十人受伤,与突尼斯的情况如出一辙。
突尼斯“茉莉花革命”震动阿拉伯世界编辑本段回目录
过渡领导人乱中接权
新加坡《联合早报》网站1月16日报道 北非国家突尼斯总统本·阿里在该国出现社会骚乱之际,于14日逃亡到沙特阿拉伯,结束了长达23年的政权。
突尼斯宪法委员会昨天宣布,国家元首已经“明确”放弃总统职权,并按照宪法委任众议院议长迈巴扎为过渡总统。
在阿拉伯世界,一国之首被群众压力逼下台,而且落荒而逃,可谓空前。由于茉莉花是突尼斯国花,因此这场起义被称为“茉莉花革命”。
美国之音电台网站1月15日报道 突尼斯新过渡领导人呼吁建立联合政府。
就在铁腕领导人扎因·阿比丁·本·阿里逃离突尼斯几小时后,该国新的过渡领导人宣誓就职。他就是众议院议长福阿德·迈巴扎。他已下令建立一个包括反对派成员在内的联合政府。突尼斯宪法委员会表示,新领导人有60天时间组织新的总统大选。
法新社突尼斯1月16日电 突尼斯主要合法政党16日就组建民族团结政府举行会谈。
官员说,政府将对平民在抗议示威期间被害事件以及总统本·阿里核心集团的腐败指控展开调查。
主要反对党民主进步党领导人说将与总理穆罕默德·加努希会面。
在本·阿里执政时被取缔的突尼斯共产党和复兴运动两个政党的代表被排除在会谈之外。
与此同时,首都突尼斯市中心的一些咖啡馆重新开业。人们在少数开张的面包店和杂货店外排起长龙。夜晚不时被枪声和军用直升机的轰鸣声打破。
西方预测”突尼斯革命“将扩散 埃及被西方的干预激怒编辑本段回目录
“突尼斯式剧变将在阿拉伯世界扩散是一派胡言,我们应该警告西方,休想干预我们的事务。”这段明显愤怒的话是埃及外长阿布・盖特16日在阿盟一次会议前夕对媒体说的。西方舆论当天预测了将被“茉莉花革命”传染的多个国家,埃及首当其冲,埃及因此被激怒。现在突尼斯事变在西方和阿拉伯世界激起完全不同的情绪,西方的赞扬是无条件的,一些评论家似乎没搞清下任突尼斯总统是谁,已在称赞这个北非小国是“开启阿拉伯民主化浪潮的变革先驱”,有人提出阿拉伯世界的国王、埃米尔和总统们都应倾听“为独裁者敲响的警钟”。阿拉伯世界则流动着不安,西方与阿拉伯国家出现复杂的舆论冲突,一些国家的社会内部出现舆论分裂,整个中东的社会动向及外交动向都受到高度关注。
埃及被推向漩涡中央
过去两天,“突尼斯总统本・阿里仓皇出逃”的意义被西方舆论不断引申,各种评论给阿拉伯世界当前的政治现实形成强大压力。有人说它像引发东欧剧变的波兰团结工会运动,有人说它像柏林墙倒塌,是“颜色革命”名单上新添的一朵“茉莉花”(西方称突尼斯剧变为“茉莉花革命”)。法新社说,这是阿拉伯世界第一次经历国家领导人被街头抗议赶下台的剧变,英国《金融时报》则称赞突尼斯是 “变革的先驱”。卡塔尔半岛电视台是阿拉伯人办的,它也说,突尼斯剧变警告了“阿拉伯世界的暴君”,“他们将不再免疫于人民的怒火”。
“突尼斯革命给中东所有独裁者敲响了警钟。”《华盛顿邮报》以此为题的文章说,发生在突尼斯的这场起义不仅对北非国家、甚至对整个阿拉伯世界都是大地震,它说明在人民的意愿面前,阿拉伯世界那些国王、埃米尔和总统们都不再是刀枪不入的。文章认为“茉莉花革命”首先会向埃及、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和约旦扩散,这些国家面临与突尼斯同样的经济困境:食品价格高涨,许多青年人失业。文章特意点名提醒83岁的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应汲取本・阿里的教训,尽早进行经济和政治改革。
这种一边倒的评论还有很多。“饥饿革命。”这是美国《时代》周刊16日给此次突尼斯剧变创造出的新词。文章说,突尼斯爆发革命的根源在于失业和高物价让人们挨饿,现在阿尔及利亚人、埃及人和也门人也在挨饿,说明“饥饿革命”很可能扩散。最近,类似言论在西方舆论上很多,德国《汉堡晚报》的说法是“北非统治者害怕突尼斯病毒”。
英国BBC称,此次突尼斯剧变的导火索据说是26岁的菜贩博阿兹因抗议摊位被警方取缔而自焚,他将被作为反对独裁统治的标志和烈士记入历史,而现在每一个阿拉伯人都是博阿兹。法新社称,上千名受到突尼斯剧变鼓舞的也门年轻人在首都萨那示威,要求总统萨利赫下台。此外,过去一周阿尔及利亚有4名年轻人效仿博阿兹自焚,一名埃及年轻人17日也在人民议会前自焚,但未遂。
突尼斯剧变发生后,阿拉伯世界官方的反应被西方形容为“谨慎而沉默”。沙特解释称,收容本・拉里流亡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科威特和阿联酋呼吁突尼斯恢复稳定,哈马斯借机警告“腐败的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小心本・阿里的下场,利比亚总统卡扎菲则埋怨突尼斯人被网络上的谎言蒙蔽,太急于赶本・阿里下台,他称赞后者将突尼斯建设成旅游胜地,为国家做了不少好事,起码应执政到2014 年任期结束,甚至终身执政。
16日,埃及外长阿布・盖特发出了阿拉伯世界迄今最强硬的声音。这位正在埃及旅游城市沙姆沙伊赫为本周三开幕的阿拉伯联盟经济峰会作准备的外长说,埃及建议与会阿盟国家发表一份声明,警告西方国家,“休想干预我们的事务”。他还说,那种认为突尼斯发生的事情会扩散到其他国家的说法是“一派胡言”。法新社分析说,阿布・盖特很可能是在回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上周对阿拉伯世界政治的干预。她就突尼斯局势警告说,阿拉伯国家的执政基础正在沉入沙中.各国领导人必须与人民合作。
埃及《共和国报》17日说,埃及总统府发言入阿瓦德还驳斥了半岛电视台传出的一个谣言。该台称穆巴拉克为防止 “茉莉花革命蔓延到尼罗河畔”在开罗召开紧急会议。但阿瓦德说,穆巴拉克人在沙姆沙伊赫,半岛台的报道缺乏新闻道德。
阿拉伯媒体中也出现反思声音。阿联酋《海湾新闻》说,突尼斯事件将是阿拉伯世界的拐点,阿拉伯国家应该明白,世界变了,他们必须倾听人民的声音。
“我们的政府是不好,但总比没有政府强”
16日至17日,突尼斯国内局势依然动荡。突尼斯军队与支持本・阿里的武装 16日夜在总统府附近发生激战,政府军到 17日清晨才控制总统府。总理加努希称,将在17日晚宣布成立过渡政府。当日有消息说,本・阿里多名亲属遭逮捕,法国情报机构还怀疑本・阿里的妻子特拉贝尔西在逃亡前从突尼斯带走了1.5吨金条。
“耐心,是美德。”17日,这句话成了突尼斯《早报》头版文章的大标题。文章呼吁民众冷静克制,不要卷入不必要的纷争,要安心本职工作,少上街闹事等。文章援引突尼斯《宪法》和《选举法》分析了继任总统应该具备的条件,而对于街头革命这种形式,文章表示了不认同,认为它使一个稳定的国家顷刻间处于无序和混乱中,让许多无辜者成为牺牲品。
一些西方媒体也在质疑西方是否高兴得太早了。美国《外交政策》题为“为什么突尼斯革命不会扩散”的文章说,一些人认为突尼斯剧变是开启阿拉伯世界民主化浪潮的催化剂,觉得它很像乌克兰和格鲁吉亚的“颜色革命”,但从人类历史来看,革命并不是那么容易扩散的。文章说,阿拉伯国家彼此间情况不同,阿里没有挺过挑战,不代表其他阿拉伯领导人也无法做到。受到警示的阿拉伯国家领导人未来反而会更加谨慎应对,避免革命重演。此外,如果突尼斯局势陷入长期混乱,阿拉伯人将更不会倾向于挑战他们的领导人,他们会说:“嘿,我们的政府是不好,但总比没有政府强”。
“阿里被赶走了,但突尼斯会改变吗?” 提出此问题的BBC说,阿里1987年正是通过政变推翻此前执政多年的前总统布尔吉巴上台,如今,他又在政变中下台。两次政变中,军队都起了决定作用。现在的问题是,突尼斯将迎来怎样的前途,是走向自由民主之路,还是它不过是军方一个策略,最终权力还是被该国政治精英攫取。文章说,目前来看,两种可能性的信号都有,而且突尼斯反对派的势力非常弱,总理加努希本身就是引发民怨的经济政策的参与制定者,是“本・阿里的人”。
“这恰恰说明突尼斯事变与颜色革命有本质不同。”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非洲研究室主任贺文萍l7日对《环球时报》这样说。她告诉记者,“颜色革命”是一个有着明确指向的政党通过煽动街头抗议推翻另一政党的过程,是颠覆性革命,有很强的组织性。可突尼斯的民怨指向的是总统个人,而非他所在政党。如今总统虽走了,但其执政党和政府人员并没变动。
强人政治与街头政治的搏斗
17日,多数俄罗斯媒体将“茉莉花革命”归为“颜色革命”的新品种,有人担心 “颜色革命”卷土重来。在一些分析人士看来,突尼斯剧变更像是阿拉伯强人政治与街头政治的搏斗。在西方舆论对本・阿里的诸多非议中,23年的独裁统治成了其主要罪名之一。然而西方舆论很快发现,本・阿里的任期并非最长的,他的前任布尔吉巴执政31年,也门现任总统萨利赫执政32 年,埃及总统穆巴拉克执政也接近30年。
一位熟悉阿拉伯事务的中国专家说,阿拉伯国家领导人任期长与这些国家有强人政治传统有关,如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就是战斗英雄出身,在民间具有很高威望。在过去几十年中,阿拉伯很多政治强人与欧美国家政府的关系不错,本・阿里本人也曾被西方视为“反抗伊斯兰极端势力的堡垒”。突尼斯剧变后,有法国媒体甚至质疑政府抛弃了多年来无条件支持的老朋友。
为什么街头政治此前在阿拉伯世界成不了气候?英国《金融时报》说,这个星球上其实有两个阿拉伯世界,一个是人口稀少、资源富足的海湾阿拉伯国家,那里家长式的管理和福利体系让人民生活富足、政治温顺,而3.5亿阿拉伯人中的3.2亿人生活在另一个阿拉伯世界,那里经济压力大、贫富差距严重,政治紧张,比如拥有1000万人口的突尼斯。但文章认为两个阿拉伯世界的共同点在于人们的委屈都受到强大社会保守势力的抵制,而这是街头政治推翻政府此前在阿拉伯很少发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