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编辑本段回目录
后来,他决定把精力主要集中在自己最熟悉的建筑领域,随后一年,他为自己的 4D 楼申请了首个专利,它是一个轻型的、预制的多层公寓楼,可以由飞艇搬运到世界各地。在搬运过程中,它会自动发光和发热,同时还配备独立的污水处理系统。自此以后,他的创作灵感便犹如泉涌。然而,令他声名鹊起的项目当属 1929 年的“节能多功能房”( Dymaxion House ),它是一种由轻型钢、硬铝和塑料做成的房屋,内部的房间呈六边形布局。这种房子的设计初衷不仅仅是供私人专用,而是可供出租的、临时的、可运输的房屋,类似电话公司制作的电话亭。
随着战争的结束,他重新转向标准化的、轻型的经济房屋,他与 Beech Aircraft Company 公司开发的多功能住宅机器便是这一时期的产物。该标准住宅的原型重量仅 4 吨重,一经展示出来便接到数以千计的订单,但是他却坚持设计方案在投产前需要进一步完善。后来,各银行因延迟而撤回对该项目的支持,项目宣告流产。随后,威奇托的一位商人买下了该房屋的原型,把它在自己的农场上组装起来,与他的 6 个孩子住在里面安享晚年。
福勒身兼多种职业,除了建筑师的身份外,他还是一位哲学家、设计师、艺术家、工程师、作家、数学家、教师和发明家。在其一生中,他共注册了 25 项专利、写了 28 本书、环球旅行 57 次、获得 47 个荣誉博士学位。除此之外,他还获奖无数,其中包括 1969 年的诺贝尔和平奖提名。
人类精神导师-----巴吉明尼斯特·富勒博士编辑本段回目录
富勒博士的传奇故事:
富勒博士是唯一被哈佛大学退学两次的学生,而且这两次退学的原因非常的戏剧化,因为年轻时的他并不知道「说出口的话」是非常重要且需要为之负责的,而他随口答应的话不仅耗尽富勒博士家人全部的积蓄,甚至还造成负债。这个真实故事的原委是,富勒博士的父母为了让他读书,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才凑足三年的学费,并举家搬迁到哈佛大学附近。然而,在刚开学时,他更发觉学校教育太索然无味,因此当他有一天走进一家饭店的夜总会里时,看到欢乐的场面和正在热舞的歌舞女郎,深深被这样美好的气氛所感染,竟然冲动地当场口出狂言,宣布要包下整个会场,请所有人喝酒跳舞。
当然,他三年的学费就此全部泡汤,甚至还不够支付,不仅造成家里的负担,也因而遭哈佛退学。家人对富勒感到非常的失望,于是将他送到加拿大的一个林场做工。后来由于富勒很用心研发了一些伐木设备,对林场做出很大的贡献。当他的家人知道后,觉得他应该已经改过自新,于是将他接回美国,并且又筹措一笔学费,请求哈佛大学再度接受富勒。校方也勉为其难地破例收留了他。
可是,无趣的学校教育仍然没有改善。有一天他又走进同一家饭店的夜总会,竟二度放纵到忘情地宣布包下整个会场,请所有人喝酒跳舞。于是,他又遭到和前一次一样的命运,不但失学在家,还连累了家人背上了更多的债务。在富勒的成长过程中,经常会随想随说,完全不经思考地做出冲动的承诺,造成许多自己无法承担的后果。退学后,富勒与一位非常富有的独生女结婚,生下了一个女儿,但他依然旧习不改,没多久便将太太的钱全部败光。甚至年幼的女儿卧病在床时,他仍然禁不起朋友的诱惑,与他们一起去观看足球赛。临出门前,女儿对他说:“爸爸,你回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一支足球赛的小旗子给我?”富勒随口答应后便出了门。后来,他于球赛结束后到酒馆庆祝胜利的喜悦,立刻被热闹喧哗的气氛深深吸引住,跟着狂欢烂醉,数夜未归。等到富勒太太找到他时,女儿已经病危。他带着一身酒味,匆匆忙忙回到家中,抱起奄奄一息的女儿,这时她睁开双眼,开口问道:「爸爸,我的小旗子呢?」富勒哑口无言,因为他压根儿忘了这一回事。而他根本来不及道歉时,女儿已经闭上眼睛、垂下小手,死在他的臂弯里。
女儿的死亡,让富勒受到非常大的打击,让他开始思考随口而出的话所造成的伤害,并且开始非常努力工作,同时学习销售岳父所发明的建筑材料。只是当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他又总会想起丧女之痛这个烂草莓。为了逃避,他经常喝一整夜的酒麻醉自己。最后,他的生意还是失败了,只得宣布破产。
上天的声音
于是他发誓要活下去,给自己两年的期限不说任何一句话,他自我要求除非能对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否则不再开口,以此强逼自己回到能够了解自己想法的原点。他不愿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连睡眠习惯都变得像某些动物一样,每隔六小时睡半小时,致力于思考。他不再满足于别人的看法、信条和理论,更誓言要应用自己的发明经验,解决地球上每个人生活上的问题。
建设新生命
富勒博士对人类文明的影响极为深远。他曾许下五十个愿望,并尽毕生之力去实现。令人讶异的是,在他去世之前,一共实现了四十八个愿望,其中包含巨蛋建筑设计、跨国经济整合与世界性合作趋势等非常具前瞻性的理论之提出与各种发明。尤其是他对世界地图的新解——最尖锐对立的三角形竟然能够拼成最圆融的图形,以此观点将地球以三角形的方式拆解成平面时﹙面积依然相同﹚,就会形成了一艘地球宇宙飞船的模样。
在这艘船里,虽然过去的人们因为错误的观念而不断相互掠夺,但是真正能让人类活下去的元素却只有最基本的空气、水和食物而已,而这三样东西是非常足够而不需争抢的。其实,当人类了解到地球上除了澳洲以外,仅有的两块大陆﹙一为美洲,一为相的欧洲、亚洲、非洲﹚实际上最近的地方只距离几十海哩而已,便会发现所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非想象中那么疏远——所以,能源应该可以共享,经验与知识可以父流,人类更是可以彼此合作。
富勒博士的三条法则:
法则二:就是法则本身是透过决定来呈现的。换言之,如果法则不转化成行动力,是无法让他人感受到的。
法则三:一本为复数,且最低为二。世间万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当一件事情你无法理解它的时候,不是它不好,只是因为你无法去理解它。所以,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代表另外一件事在它的背后!
富勒博士谈关于廉正:
富勒博士说,关于廉正,我要你自己来思考这个问题,某个人会这样问我,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说你能做的,就是面对终年的考试,这是我在较早时对你所说过的,昨晚我的确对你们说过,我们是宇宙中的某种同仁我们的存在是为了搜集这个宇宙的资料以及为支持永不覆灭不断重新更新的宇宙解决当地的问题。但廉正才是精髓所在,在无形的世界中,并无有形的美学,在无形的世界中,唯一的美学是廉正,就是我们要进入的伟大的计算机时代里。所以我只能说,我的确是如此与你们对立的,我经验过这一切,因为我是一个能够透彻掌握全局的人,我保留记录,这个是我能够对你们说这件事情的唯一的理由,我所呈现的是很经济,但很真诚的记录,简单来说,你以个人身份所能做的就是全心相信真理,就是这样,你得记住,我们并没有发明设计这个宇宙,我们也并非管理这个宇宙。我们真的很愿意将这一切归功于伟大的精灵,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创造宇宙,不过,你是以廉正来进行管理,上帝会现在就想知道,人类是否有勇气跟随自己的意志行事,还是得以群众的意志力为依归,你是否有循规蹈矩,还是决心要尝试新事物。如果我们真的能够随个人的意志行事,我们就留下来,因为我们将会进入一个人类史上全新的时代。这与讨生活无关,你将根据需要办事,因为你知道你要这样做,你希望能够为别人服务,对于能否挣钱过日子,你绝对不会有问题。随着要承诺正直的人数增加,最终它总会反映在你的身上,而不论真相如何,这只能会使人类更成功。你得问自己下一个问题,我的反射是否已经定型,当我看到别人享受生活时,我会感到生气吗?我是否真的愿意爱其他人,如果你这样做,我们就会赢,你能这样做,就能够同时在你的身上引起反映,以正直管理同时发挥爱的力量,就是这样,谢谢,祝福您生活愉快!
富勒 寂寞的预言者 编辑本段回目录
被复原的全世界第四辆dymaxion汽车。
他是一名建筑师,却没有执照;是一名教授,却两次被哈佛除名。 建筑设计师、工程师、发明家、思想家和诗人,这不是五个人,而只是一个人——喜欢别人叫他“巴克”的巴克敏斯特•富勒(R. Buckminster Fuller)。他一生的目标是让人类在宇宙中成功行走。他是一个传奇。
Dymaxion车起死回生
1983年7月,87岁高龄的富勒去世。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他论述了关于技术与人类生存的思想。他把这种思想称为dymaxion,即“最大限度地利用能源,以最少结构提供最大强度”。这个词来源于三个单词:dynamic,意思是动力;maximum,意思是最多、最大;还有ion,是指离子。
富勒解释说,dymaxion就是要用很少的能量做更多的事情。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体现了这种思想,比如dymaxion车。
1933年夏天,富勒在康涅狄格州的桥港镇发明了一种外形类似飞艇的流线型dymaxion车,它实质上是一艘陆地上驾驶的船。这辆车有3个轮子,前面两个,后面一个,长约6.1米,车身为铝制,没有后窗,取而代之的是一架潜望镜——富勒希望这辆车有朝一日还能在水中或空中行驶。
得益于其匪夷所思的设计,这辆dymaxion车不仅可以原地转弯180度,而且相当省油,每百公里耗油仅7.8升。“它的发动机相当于一台割草机的发动机,效率高得难以置信。”它可搭载包括司机在内的11名乘客,最高时速达140公里。与同时代的其他汽车相比,这辆车风头十足,开到哪里都会引起围观,“而与此同时,底特律却在制造蠢笨的怪物,他们本来只需要听一下富勒的观点,就能学到有益的东西”。
不幸的是,dymaxion车问世后命运多舛。第一辆原型车只行驶了3个月,在参加1933年芝加哥世界博览会时在入口处遭遇了交通事故,受损的油箱泄漏了汽油,被引发的大火烧毁。第二辆dymaxion车造出来之后也很快毁于事故。第三辆在二战期间为鼓舞盟军士气曾环游美国,但后来却被卖给了堪萨斯州的一家废旧汽车处理厂。由于资金有限,以及投资者担心该发明对当时的汽车市场造成冲击,富勒的dymaxion车在1934年停产。
时间过去了3/4个世纪,第一辆和第三辆dymaxion原型车早已不存人世,仅剩下后来被用作养鸡场鸡笼的第二辆车现被收藏于内华达州里诺的国家汽车博物馆(National Auto Museum)。但这辆车也只是一个锈蚀的躯壳,车内空空如也。
令车迷们惊喜的是,借助第三辆dymaxion原型车的设计图纸和对第二辆原型车的详尽分析,擅长修复1930年代赛车的英国Crosthwaite & Gardiner公司现在又造出了第四辆车,令dymaxion车起死回生。
委托Crosthwaite & Gardiner的是荣获过Pritzker建筑奖的英国建筑设计大师诺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他曾经设计过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三号航站楼、柏林的德国国会大厦和伦敦的“腌黄瓜”(瑞士再保险大厦)。福斯特醉心于收藏汽车。他在1971年结识了富勒,并与富勒一直合作直到富勒去世。这第四辆dymaxion车,正是福斯特对“老友”和“导师”的纪念和敬意。
如今,第四辆dymaxion车正在西班牙马德里Ivorypress Art + Books举办的名为“巴克•富勒和地球号太空船”(Bucky Fuller & Spaceship Earth)的展览中展出,该展出将持续到10月末。
未来思想的探索者
正如英国建筑评论家乔纳森•格兰西(Jonathan Glancey)所说,dymaxion车是一个传奇,反映了富勒致力于建设未来“Dymaxion世界”的奋斗历程。为实现这个目标,富勒不仅设计了dymaxion车,还设计了颠覆传统房屋所有特征的dymaxion房子、“全面”描绘并展现世界的dymaxion地图等等。
作为20世纪下半叶最富创见的思想家之一,富勒发明了许多词汇来描述自己的思想和设计,dymaxion只是这些陌生的词汇之一。他的设计总是走在他所处时代的前面,至今还是。
也许富勒最为人知的作品是网格圆球顶建筑,这是将dymaxion地图直接发展成为结构体系的产物。在一系列富勒督造的这类建筑中,最著名的例子是1967年蒙特利尔世界博览会上的美国馆。事实证明,网格结构非常牢固而且轻便,网格球体还可以用更少的材料容纳更多的空间,从此,“富勒球”这种网格球体结构就应用于各种场合,在世界各地不断建造。
“富勒球”所蕴含的哲学理念甚至超越了建筑领域,这种用六边形和少量五边形创造的“宇宙中最有效率”的造型甚至启发了1985年的三位化学家,当C60分子被发现后,因为它的构造酷似网格球顶,甚至被命名为“富勒烯”。
尽管富勒充满了无穷的创造能量,但按照传统的标准来衡量,他的成果甚少,以至于他作为一名发明家的重要性难以界定。虽然有人借鉴他设计的网格球顶,甚至他造出了当年世博会上令人难忘的美国馆,但从来没有人拿来实现富勒所设想的大规模计划,比如他于1960年提出的当地球资源枯竭、世界末日来临之时保护曼哈顿的“金刚罩”。
但是,透过他的设计原理、研究和文章,富勒对后世的影响深远。1969年,富勒出版了《地球号太空船操作手册》(Operating Manual for Spaceship Earth),在他看来,地球是一艘统一的、自给自足的太空船,人类是太空船的宇航员,以时速10万公里行驶在宇宙中,但这艘船的资源有限,人类必须知道如何正确运行地球才能幸免于难。这充分证明了他是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理论方面的先驱者,使他成为反文化运动的表征。
虽然在富勒去世后近30年的今天,我们依然无法完全理解他的思想,但正如斯坦福大学历史学家巴里•凯兹(Barry Katz)所说:“富勒最伟大的发明不是一栋房子、一辆汽车或者一座圆顶,而是他自己。”
理查德·巴克明斯特·富勒留下来的财富编辑本段回目录
前言
理查德·巴克明斯特·富勒(R.BuckminsterFuller)自称“富有远见的全能设计科学家”,他的目光总是坚定地放在未来——如今,距离他去世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个世纪,我们身处的现在就是他眼里的未来。我们的现在,正如建筑史学家SeanKeller在他对富勒职业生涯的回顾中写道的,跟富勒原来的设想并不完全一样,但在这样一个油价飞涨,全球变暖趋势加剧,地缘政治形势紧张的今天,他的预言——如果不说他的所有设计方案——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机敏。发明家,建筑师,工程师,生态学家——富勒的多重身份给我们留下了一份巨大的遗产。在富勒回顾展正在进行之际,本期的Artforum将为您细述他的生平和成就。除Kelly的文章以外,建筑师ThomMayne,艺术家FritzHaeg以及建筑批评家MichaelWang,KevinPratt,HeleneFurján分别就富勒对建筑学、生物学等多个领域的影响作出了各具特色的评价。
导航系统
现在的人出门很少走海路。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的世界和巴克明斯特·富勒的世界隔着那么一段特定的距离。因为,尽管富勒一生一直在不断预测未来,而且经常预测得很准;尽管按年代顺序算,我们如今身处的这个时代就是他眼里的未来,但是今天我们的生活既不同于富勒当时的世界,也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个未来。航海,富勒持久又多产的创造生涯里最关键的参照物,已经退出我们的共同体验。飞机取代了轮船。虽然富勒也经常飞行,可谓开当时之先河,但在如今这种无聊又烦人的二流空中旅行里他是绝不可能找到任何灵感的。富勒在海上航行中看到了一个牢固可靠、秩序井然的技术之神,这个万能的神可以带着人类穿越原始自然和原始资本主义的混乱,但今天我们在空中航行上能够享用的只有除冰的无聊麻烦以及一品脱的旅行用化妆包。
鉴于富勒常常给人一种引导了二十世纪本身流向(或者至少是二十世纪比较乐观的美国版本)的印象,他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成为一项重要标准,可以用来衡量我们与那个迅速远去的时代之间的区隔。K.MichaelHays和DanaMiller策划的这场迷人的展览“巴克明斯特·富勒:从宇宙开始”于今年夏天在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开幕,并将在明年三月巡展至芝加哥当代艺术博物馆。这场展览为我们提供了自富勒去世以来评价其人其时的最好机会。画册内容颇具深度,再加上一次研讨会和LarsMüller出版社重印的三本富勒文集,惠特尼博物馆的这次展览充分证明我们今天需要对富勒其人进行思考。关键问题在于,我们如何理解此人?
富勒出生于一个古老的新英格兰家庭,身体强壮,但天生视力极差,姑婆玛格丽特是个超验主义者。曾两次被赶出哈佛校门的富勒似乎在海上找到了自我。他是一个终生献给航海的水手,曾做过海军指挥官和无线电报员。富勒家族在距离缅因州海岸不远处的汉克印第安海湾拥有一座小岛,他的永久居所就在岛上。他后来开始相信,数学、科学、经济学和政治学都出自海员或者他所谓的“伟大的海盗”之手。所有新观念都来自海上的“不法区域”,那里远离陆地社会压抑人性的各种习俗。然而,如果说伟大的海盗代表了自由的思想和行动,在富勒看来,这些强盗中间也存在纪律和荣誉。北佬赫尔曼·梅尔维尔(HermanMelville)将轮船视为载满贪婪、欲望、喜剧、迷信和傲慢的滚桶,富勒在船上看到的却是一个秩序井然的理想社会,每个人在其中的角色都明确而且必要——技术纪律主导下的自足体系。
富勒,4D塔:间隔一米,1928,纸上影印水彩
离开海军后,他曾一度迷失自我。1919年,富勒随同阿尔伯特·格里夫斯司令到巴黎签署《凡尔赛条约》,回国后从海军退役,进入了他人生中唯一的黑暗期。三岁的女儿死于小儿麻痹症;试图闯入商界的努力失败;他开始酗酒,甚至想过自杀。在写给退伍海军军官文森特·阿斯特(VincentAstor)的一封言辞谄媚的信里,富勒通篇都在谈自己有多讨厌“商界混乱无序、纷繁芜杂的细枝末节……那些又凶又蠢的封建领导”以及“长篇累牍的废话……那么多废话只为掩盖一个事实:与海军的纪律和效率相比,商界简直毫无秩序可言。”但1927年,富勒站在密歇根湖湖边,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拯救了他整个人生:他绝不会让自己被陆地居民非理性的传统习惯打垮,相反,他将致力于按海上生活的样子重塑陆地生活。
富勒下定决心后,接下来的五十年内,各种设计、实验、讲座、文字和无休无止的活动便从未间断过。首先,他对陆地生活最重要的图腾——房屋进行了颠覆性的改造。富勒读了勒·柯布西耶(LeCorbusier)《迈向新建筑》(Versunearchitecture,1923)的英译本后深受启发,画出了一系列可爱而稚嫩的草图,把地球描绘成一个“海洋世界城”,外面包裹着一层“空气海洋”,飞机和飞艇逡巡其中。在这片大气之海中伫立的是一座座新型住宅建筑,这种建筑集灯塔、电力塔、飞艇塔和高桅帆船桅楼的特点于一身。1928年四月,富勒已经基本完成了这种新型单户住宅的设计,并向美国专利局申请了专利。不久,他将这种建筑冠以“戴马克松房屋”(DymaxionHouse)的名称进行推广。Daymaxion由“活动”(dynamic)、“高效”(maximum)和“离子”(ion)三个词拼接而成,是1929年广告人WaldoWarren为富勒房屋在芝加哥马歇尔·菲尔德百货商场的展览创造的名字。“戴马克松房屋”参加了很多展览,得到媒体的大量报道(尽管有时是作为嘲笑对象),富勒的名字第一次进入公众视线。这种新生建筑是对传统房屋所有特征的彻底颠覆。它的地板是六边形的,悬挂在张拉索(tensionedcable)组成的网格上,由一中央动力柱支撑。在较早的版本里,地板不是实心的,而是充气式的人造革薄膜。包围房屋主体的也不是墙壁,而是张力更大的张拉索网格,网格表面覆盖绝缘的双层透明材料。浴室、厨房、通讯设备所需能量都将通过标准插口由中央动力柱统一供应。整个房屋能在短时间内大量生产并通过空运或陆路投放世界各地使用,组装起来也非常快捷(过去所谓的“建造”一词将不再适用)。建筑师也不再以单独的个体作为目标客户,而慢慢转向类似工业设计师一样的角色,其作品的广泛传播将大大提高建筑师本人的影响力。
AnneHewlettFuller,4D塔,透视图,ca,1928,水粉画。
富勒推出戴马克松房屋的同时,勒·柯布西耶正在完成他早期建筑生涯的巅峰之作——巴黎近郊普瓦希的萨伏瓦别墅(VillaSavoye)。而在这两座建筑之间,横亘着二十世纪建筑最重要的断层线。1960年,雷纳尔·班汉姆(ReynerBanham)完成了他的著名论文《第一机器时代的理论与设计》(TheoryandDesignintheFirs
对班汉姆及其六十年代的追随者来说,这一对立的政治意味也非常清楚:勒·柯布西耶代表了自我公开的“秩序回归”,而富勒探寻的则是如何彻底改造社会,以更好地维护个人自由。所以,尽管勒·柯布西耶的萨伏瓦别墅也是对传统房屋的彻底颠覆,但那是一种从建筑内部进行的颠覆,其目的显然是避免在建筑领域以外发生更广泛的文化革命。对于勒·柯布西耶著名的最后通牒“建筑或革命”(ArchitectureorRevolution
戴马克松汽车,富勒设计,华盛顿国会大厦前,1934年7月20日。
勒·柯布西耶也很喜欢船。他在建筑实践中多次利用船做模型,从萨伏瓦别墅延长的跳板和水平孔径,到战后马赛公寓大楼的混凝土陆上航船均是如此。但富勒是用一名船长或无线电报员的眼光看待船,船在他的眼里是一种用来完成任务的设备;而勒·柯布西耶则是站在乘客角度理解船,船在他的眼里是一种环境,一系列形式,一种生活方式。班汉姆及其六十年代的追随者认为富勒对航海技术有真正深入的了解,而勒·柯布西耶——曾经的画家——的解读则仅仅流于表面。然而,富勒后期作品里的那种几近荒唐的过度理性主义充分证明了班汉姆在某些关键问题上的判断是错误的。建筑师要做的远不止单纯地“与技术同步”,既然房屋的功能更像船舱而非机房,勒·柯布西耶“流于表面”的理解可能比富勒的“深入”洞见更富启发性。庆幸的是,目前陆上生活还不需要海上航行的技术准则。
继戴马克松房屋之后,富勒于1933年又推出了戴马克松汽车——实质上是一艘陆上驾驶的船。这种车一共三个车轮,两轮在前,一轮在后,控制方向的就是后面这个单独的“舵”轮,引擎后置,后视镜也被做成潜望镜的样子。虽然富勒一如既往地对这种新式汽车的技术优越性大加赞赏,但是把水上交通工具的概念搬到陆地从根本上说是行不通的,所以最后也只有三辆概念车正式出产。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美国政府对预制装配式房屋的兴趣与日俱增,富勒借此机会开发了两种新模型:1941年的“戴马克松部署单元”(DymaxionDeploymentUnit)——一种改装的金属粮仓——以及四年后的精简版“戴马克松住宅机器”(DymaxionDwellingMachine,也叫威奇塔屋)。后者本来计划放到比奇飞机制造公司的一家经过改造的工厂生产,但金属材质的房屋销路一直不好。和其他战后房屋建造实验一样,富勒的成果也很快被人们遗忘。(最后,还是列维特公司把流水线作业原则延伸运用到建筑工地本身的做法告诉我们如何才能成功地在美国大规模复制房屋——以及郊区失常现象。)
富勒,Wichita房屋,1945,Wichita,KS。
很多人的职业生涯在二战结束后都走上了一个全新的方向,富勒也不例外。尽管制造预制装配式房屋的实验暂告一段落,一项规模更大的新工作展现在他面前,而且这项工作将占据他余生的大部分时间。和所有深爱航海事业的海员一样,富勒一直对地图和航海路线图非常感兴趣;经过战争的洗礼,加上担任《财富》杂志技术顾问的经历,富勒开始了一项全新的努力:“全面”描绘并展现这个世界。作为这种图形表现方式的基础,富勒开发了一种新颖的制图投影系统,也被人称为“戴马克松地图”(DymaxionMap)。该系统把球面地势转换成一系列平面三角形和正方形的几何元素。所有地图在绘制的时候都需要对原来的地形做一定扭曲,但富勒通过将地形图投射到若干几何元素而非单个的矩形平面上,有效地控制了绘制时产生的扭曲,使地图上陆地的大小能够与现实保持较为准确的比例。因为这些几何元素可以重新排列,我们也就能用无数种不同方式“剥开”地球。1943年,《生活》杂志(Life)的一篇文章是这样解释的:“任何国家都有可能成为中心,同时图像分拆的方式还会间接显示出影响该国战略和野心的地理考量。”为了证明这个论点,随刊插页还展示了戴马克松地图的几种重组方法,分别叫做“北极布局图”、“大英帝国”和“日本帝国”,另外还有一幅图专门用来说明希特勒为欧亚腹地设想的“心脏地带”概念。显然,险滩恶水还在前面呢。
网格球顶——富勒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就是将戴马克松地图直接发展成为结构体系的产物。后来,富勒的形象与网格球顶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1964年,《时代》周刊封面干脆把富勒的脸做成了网格球顶结构。(1985年,C60分子被发现后,因为构造酷似网格球顶,甚至被命名为“富勒烯”。)四十年代末,推广威奇塔屋的尝试失败后,富勒花了几年时间做纯粹的几何学研究,最终开发出了戴马克松地图。这一时期,富勒与约翰·凯奇、莫斯·康宁汉(MerceCunningham)、阿尔伯斯夫妇(JosefandAnniAlbers)一起在北卡罗莱纳州的黑山学院(BlackMountainCollege)任教。这项研究的成果之一就是网格状的球体和穹顶(半球):顶点覆盖球体大圆的多面体。尽管看上去很规则,几乎连最简单的网格球面都是由不同长度的几何元素以一种极为复杂的方式结合而成的,所有三角形表面之间都有细微的差异。所以,虽然图像意味很重,但网格球顶实际上并不是一种形状,它是一种策略,一种对球面进行三角测量的方法。
在推出一系列规模稍小的模型后,1950年十二月,富勒监督建造了他的首座大型网格球顶建筑。(实际上,富勒并不是第一个建造网格球顶的人——早在1923年,德国工程师WaltherBauersfeld就为蔡司公司在德国耶拿修建了一座同样结构的天文馆。)事实证明,网格结构非常牢固而且轻便。通过在一些非常规建筑中推广网格球顶,富勒最终取得了技术和财政上的成功。这些建筑包括:火车维修用的棚屋,直升飞机的便携式停放棚(轻便到可以被直升飞机带着走),北极圈远距预警防线的雷达站,以及展览空间——其中最著名的例子是1967年蒙特利尔世界博览会上的美国馆。该馆是富勒和ShojiSadao为美国新闻署设计的一座直径为250英尺的四分之三球形建筑,外表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亚克力板。再加上一段单轨铁路以及馆内层次丰富的展览(展览内容包括手工艺品、太空舱、当代艺术和好莱坞偶像),这座建筑绝对代表了美国世纪的一个独一无二的时刻。
然而,富勒的初衷并不是为冷战宣传机器加油,而是要将其超越。自戴马克松地图之后,他一直在努力开发一种记录全球资源和需求的新式“地图”。他和一群英美学生以及艺术家约翰·麦克海尔(JohnMcHale)一起尝试制作了很多不同的“地球观测仪”或“微型地球”:电脑控制的小灯泡覆盖着网格球体,可以展示地理数据并对全球各种发展潮流做出动态模拟。富勒和麦克海尔对1967年世博会的最初构想是建造一个巨大的地球观测仪,并以此为基础发展出一套互动模拟设备,他们将其称作“世界游戏”(显然是在反驳那些年笼罩在每个人头上的战争游戏阴影)。富勒想出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直径100英尺的活动显示地球仪,作为戴马克松地图策略的延续,该地球仪可以周期性地变成一个二十面体,然后在馆内地板上展开成为世界游戏的一张平面棋盘。“游戏的目标,”富勒解释说,“就是寻找一种方法,让人类家庭每个成员都可以完整地享有地球,同时不必互相干扰或欺压。”富勒曾经在他位于伊利诺斯州卡本岱尔的基地收集了大量有关世界资源的资料。场馆下面的电脑会根据这个综合数据库控制模拟设备运作。先不管这个想法是否切实可行,它首先就不是赞助机构想要的东西,结果原计划被一砍再砍,最后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网格球面外壳——其结构上的大胆创新充分体现了美国在技术方面的领先地位。(讽刺的是,戴马克松地图最终还是出现在美国馆内,但是在贾斯珀·琼斯的画上[贾氏的地图画系列之一,原型是巴克明斯特·富勒的戴马克松空中海洋世界],1967–71。)
富勒和Sadao为1967年世博会设计的美国馆,蒙特利尔。
虽然在政治上,世博会网格穹顶的目标是打败苏联馆,但从形式上看,它的竞争对手是FreiOtto和RolfGutbrod为西德设计的不规则悬挂式建筑。两相对比,我们可以看到,富勒的设计之所以能成为标志性建筑,并不是因为其核心内容与爱国宣传工作有紧密联系,而是因为网格穹顶的形式表现出了一种外太空式的清晰度。这一点在那些圆锥形的再入航天器(reentryvehicles)及其球形降落伞上再次得到回应,也是美国赢得太空竞赛的有力武器。富勒和Sadao在“浮云结构计划”(九号云)中设想的球形空中城市已经暴露出网格逻辑中存在荒诞而恐怖的局限性。两人在1960年左右提出了该设想,其本质说穿了就是地球上的小型宇宙飞船。同时,网格球顶的高度抽象还产生了一个重要的时间效果:它几乎独立于整个建筑史之外,既没有参照任何过去的形式,由于其严格的几何构造,也无法接受未来任何形式上的发展。这种孤立不仅为网格穹顶罩上了一层乌托邦色彩,更去除了它内部的时间性——科幻故事人物的核心特质之一(尽管科幻小说表面上是关于未来的故事,但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未来可言的未来,一种独立于历史以外的状态)。
脱离了建筑史的网格球顶是六十年代惊涛骇浪里漂流的一个能指(它的多重含义在FelicityScott的新书《建筑或技术乌托邦》[2007]里得到了深入描述)。融入家庭生活的小型球顶尤其如此。1960年,富勒在卡本岱尔为自己建造了一座“圆顶屋”,室内陈设非常谨慎:五十年代的家具,扎实的老式设计品,和一系列“原始”雕像——没有一体化浴室,也没有充气家具,一切都保持了传统新英格兰家族克制低调、讲求实际的良好品味。五年后,穹顶成了科罗拉多州“空降城”(DropCity)的首选建筑形式;很快——主要通过《全球概览》(WholeEarthCatalogue)和其他另类杂志——网格球顶变成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反主流文化的象征。许多人认为,这种便宜又结实的球顶抛弃了“方形”[1](按字面意思理解)结构,鼓励并反映了那些主流以外的世界观。
接着,球顶开始漏水了。这种网格状几何结构从测绘工具到实际住宅的转化充分证明:作为一名设计师,富勒是失败的。网格穹顶用来围住一定体积的空间也许非常高效而且稳固,但建造起来却很费事,形状各不相同的组件排列一定要非常精确。另外,它还忽略了设计建筑物时必须注意的几大基本因素:重力、天气和人体的需要。尽管富勒一再鼓吹穹顶的高效能,但实际上,人们很快就开始抱怨里面的空间没法用,入口很奇怪,缝合处漏水等问题(精准可不是那些循世者们看重的品质)。没多久,就连早期的支持者都开始批评球顶结构。富勒欣赏制造精良的航船,但网格球顶与此不同,它是完全抽象的,似乎专为没有重量的空白空间而设计。以制图学里纯粹的几何问题为出发点而研发的球顶结构丢掉了富勒在戴马克松房屋时期的人本感。
然而,富勒与反主流文化圈之间这种互惠互利的关系在一段时间内被人们认为是当时最诡异的联盟之一。六十年代,高科技“巴克叔叔”和嬉皮小孩儿结盟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一种类似父子关系的人性本能。总是处于圈外的富勒为世间万物提供了一套绵延不绝的理论,保证所有这一切——资本主义晚期的整个后工业化世界——都是可以被理解的,而且我们一旦理解它以后,就可以对其进行改造。虽然富勒想把世界变成一艘纪律严明,全面技术化的远洋轮船,但非主流文化圈对他理论的兴趣却丝毫不减(或者也许他们的技术-政治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反主流:《全球概览》的很多作者和编辑后来都成了《连线》杂志的创刊人马)。
富勒理论里最清楚易懂、受人欢迎的部分是在1969年文化革命高峰期出版的《地球号太空船操作手册》(OperatingManualforSpaces
尽管以上主张观点明确,我们仍然必须认识到富勒思想的局限性。富勒把地球比作太空飞船,让人怀疑他本人是不是就是从外来空来的,因为他居然不知道地球上大多数问题从根本上说并不是技术问题,也不是测绘问题,而是政治和经济问题(可参考近年来美国的能源政策)。在比喻上捉襟见肘的富勒承认“我们的地球号太空船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两个副驾驶的操纵杆分别由俄美两国控制,法国掌握着右舷引擎,中国控制着左舷引擎,联合国负责乘客舱。”听上去像个自由市场主义者说的话。而在富勒提出的解决方案里,技术的分量没有减少,反而增加;而政治的分量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书的结论部分来得令人猝不及防:“你们可能很自然想问我,我们如何才能打破对立政治家和意识形态导致的危险僵局?我的回答是,电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虽然任何政治家或政治体系都不可能轻易向他们的对手或反对者低头,但所有政治家都能够而且将会满心热情地向电脑的安全控制能力投降,电脑将为人类带来一次幸福愉快的着陆。”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再加上核毁灭的威胁,这种政治上的幼稚言论如果不是因为极端危险,将会显得非常可笑。
富勒为戴马克松房屋工作,ca,1945
二十世纪中叶,除了把所有大事记录到他名为“戴马克松年表文件”的剪贴簿上,富勒带着他的新式地图和表格,到处去做巡回演讲。他认为自己代表了一种新型人类,即世界公民,类似于今天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满世界到处乱跑的管理顾问,“明星建筑师”和艺术博览会上赶场的人,只不过他的精力更充沛:
我开始离开停在机场的车——再也没有或者很少回到里面。新的生活模式要求我在需要的时候到机场租借新的车……我往来于南北半球之间,在世界各地旅行,正常的春夏秋冬和白天黑夜对我来说已经不复存在,因为我一会儿停留在背离太阳的一面,一会儿又到了阳光普照的地方,我环球旅行的频率越来越高。我随身带三只表,一只显示我“家”办公室的时间,以便我往家里打长途电话。一只显示我下一站目的地的时间,还有一只显示我目前碰巧所在地点的时间。
富勒接受过海军专业训练,相信“总有一种根本的秩序在起作用”。似乎正是这些因素使他在如此境况下还能保持正确的航向。但到他晚年的时候,也就是六七十年代,这种机械化技术几乎已经销声匿迹。看上去不是自然像一座精确的钟表装置,而是技术像自然一样遍布各处,难以觉察而且不可预测。富勒也许很有远见,但他用的是二十世纪初的眼光。他无法预料到,他所顶礼膜拜的技术可以膨胀到把我们包裹其中,变成我们生活的环境而不是搭乘的船只。在这个膨胀的技术海洋上,我们只能冲浪,不能航行,同时希望着下一个大浪打来之前我们还能找着点儿方向。
译注[1]:square基本义是“方形”,口语里也有“呆板守旧”的意思。
SeanKeller是伊利诺理工大学的一名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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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angcn.com/info/newssjsc/2008-11-18/1013_5373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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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链接编辑本段回目录
- The Estate of R. Buckminster Fuller
- Buckminster Fuller Institute
- Remarks at the Presentation Ceremony for the Presidential Medal of Freedom – February 23, 1983
- Works by Buckminster Fuller on Open Library at the Internet Archive
- Buckminster Fuller, a portrait by Ansel Adams
- Articles about Fuller
- WIRED article about Buckminster Fuller
- Dymaxion Man: The Visions of Buckminster Fuller by Elizabeth Kolbert, The New Yorker (June 9, 2008)
- The Love Song of R. Buckminster Fuller New York Times article questioning Fuller's supposed consideration of suicide, (June 15, 2008)
- Collections
- Buckminster Fuller Digital Collection at Stanford includes 380 hrs. of streamed audio-visual material from Fuller's personal archive
- Buckminster Fuller Papers 1,200 feet (370 m) housed at Stanford University Libraries
- Clara Thomas Archives and Special Collections, York University – Archival photographs of Buckminster Fuller from the Toronto Telegram.
- Everything I Know
- "Everything I Know" Session, Philadelphia, 1975 at Stanford University Libraries archives
- The "Everything I Know" 42-hour lecture session — video, audio, and full transcripts.
- Media
- R. Buckminster Fuller on PBS
- Buckminster Fuller discussed on The State of Things
- The World of Buckminster Fuller at the Internet Movie Database, a 1974 documentary
- Buckminster Fuller: Thinking Out Loud at the Internet Movie Database, a 1996 episode of American Masters
- Critical Path: R. Buckminster Fuller at the Internet Movie Database, a 2004 short animated documentary
- The Love Song of R. Buckminster Fuller, a 2012 live documentary by filmmaker Sam Green
- Other resources
- CJ Fearnley's List of Buckminster Fuller Resources on the Internet
- Buckminster Fuller at Pionniers & Précurseurs. Includes a bibliography
参考文献编辑本段回目录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6e1d7e10100pwy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