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医疗崛起 编辑本段回目录
去年11月9日凌晨2时许,我接到一通来自南加州一家医院的电话。“你的母亲需要紧急手术。”电话里说,“你父亲在她床边时突然胸痛,现在他俩都在加护病房。我们不知道他们在服用什么药物,对什么过敏,或曾患何种疾病并受过治疗。你能帮忙吗?”
这就是医疗的现状。是文件和传真机、信息孤岛、隐私壁垒以及互无关联的数据的汪洋。然而,我们知道大众已经准备接受更好的系统。根据2010年的哈里斯民意调查(Harris Poll),4/5的美国人都认为任何为他们诊治的医生应该有权即时访问他们在线的医疗记录。
今天,我们正在迅速地朝这个方向前进。在2009年,奥巴马总统签署了海泰克法案(HITECH Act),建立了一个270亿美元的刺激方案来加快美国卫生保健信息技术的发展。法律向采用电子记录的医生付款,并惩罚那些不使用的。更加便于健康信息分享的数据标准、不断成熟的软件、移动计算相关的快速创新,以及保护病人隐私的政策为这一改变增添助力。作为这一奖惩办法的完美风暴的后果,未来五年内电子医疗(electronic medicine)将在美国以前所未有的加速度向前发展。
其他国家正在沿着类似的路径前进。一些拥有公费医疗制度(socialized medicine)的富裕国家更遥遥领先。在荷兰,有98%的初级保健医生已经在使用电子记录。但大多数国家,包括日本和中国,则刚刚开始系统地将信息技术引入医疗保健。
我们能解决医疗费用失控的问题吗?美国的医疗支付制度根据治疗的数量来付费给医生和医院,而不是根据治疗的质量或效果。例如,在马萨诸塞州,我估计15%的实验室和放射性测试都是多余或不必要的。显然,一个人的多余测试就是另一个人的乡村俱乐部的会员资格。
医疗改革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改变我们失效的激励结构,转而向医生支付年费来保障患者健康。医生要想适应这个支付制度的变化,他们就需要维护电子健康档案,共享数据,使用远程医疗来在病人家里观察病人,持续与患者互动,并在工作流程中融入最新的治疗知识。这就是电子医疗。
对医疗行业进行改造并拥抱对旅游和金融服务业来说早习以为常的自动化水平,并不容易。医疗保健有独特的支付模式、转诊模式(referral patterns)、人力资源专业知识要求、客户需求和隐私法规。基于这些原因,海泰克法案的核心是“有意义的使用”这一概念——只有在安装了电子记录并且通过对特定目标的测量证明他们审慎地使用了这些纪录之后,医生和医院才能获得报酬。从今年起,您的医生将需要维护一个计算机化的列表来记录您的药物使用情况、健康问题以及过敏信息。到2013年,你的医生将必须与你的照顾者共享这些数据(在得到您的许可之后)。到2015年,电子健康纪录、数据共享以及新技术的结合有望使您的初级保健医生能够根据数以万计的类似患者的经验来推荐最佳的治疗方案。
未来电子医疗趋势编辑本段回目录
约 翰D.哈拉穆卡(John D. Halamka),医学博士,硕士,是哈佛医学院的医学教授,BIDMC的首席信息官,新英格兰医疗保健交换网络(New England Healthcare Exchange Network)的主席,以及国家HIT标准委员会的联合主席。以下是他对未来五年中电子医疗主要发展的预测:
云中的电子健康纪录
医生们很擅长诊断和治疗疾病。他们却不善于托管服务器、管理数据库和执行政府公布的数据保护规则,他们也不愿意为昂贵的硬件和软件买单。我相信唯一能够迅速实现电子健康纪录的途径就是云。
云计算将数据和程序存储在中央服务器中,而不是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它需要新的安全工程方案以抵御恶意软件、服务遭拒和可能危及私人医疗信息的复杂的黑客攻击。但它能解决其他问题,如使复杂的软件能够在临床医生办公室里,在没有任何技术参与的情况下,得以扩大规模并得到维护。
在短期内,监管要求将导致大医院和软件供应商提供的“私有云”(private clouds)的兴起,但考虑到为超过50万位美国医师提供电子记录托管服务的巨大商业潜力,商业云供应商(commercial cloud providers)很可能会开发安全托管方案。在担任波士顿贝斯·以色列·迪肯尼斯医疗中心(Beth Israel Deaconess Medical Center ,BIDMC)首席信息官时,我估计把基础设施和应用移至我院的私有云,已经将实施电子健康记录的成本降低了一半。
模块化的软件解放创造力
不那么昂贵的基于云的软件,与平板电脑相结合,将带来软件创新的浪潮。直到最近,医疗信息技术的创新还主要依赖几个非常大的厂商的开发进度,他们向医院出售带着1亿美元的价签的医院系统。在未来,电子健康档案将变得越来越模块化,就像那些让消费者为他们的手机下载游戏或程序的在线应用程序商店。想象一个很酷的新应用程序,它能够为糖尿病患者提供一个仪表板来显示他们每天的血糖读数,并在他们对自己的疾病管理不善时拉响警报。今天的医生必须等待他们医疗中心的唯一供应商来开发这样一个应用程序。在不久的将来,模块化的软件将让医生和病人能够挖掘成千上万的企业家的创造力。
消费者计算硬件也将为新的创新生态系统加速,并把它带到病人床边。我们医院已经有超过1000位临床医生使用自己的资金购买了iPad和三星Galaxy Tab之类的平板电脑。虽然是针对普通消费者开发的,平板电脑被证明对于医生来说也是一个理想的计算设备:他们不到一磅重,有12个小时的电池寿命(或一个班次),可从五英尺掉落而不受到很大损坏,并可以用消毒液擦拭。
网络的网络
许多人认为,医生之间会不断共享数据来协调治疗方法、进行研究或追踪疾病的暴发。现实情况是,在美国只有少数医院和城市能够安全地交换健康记录,有经济条件这样做的更少。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供应商间的安全数据电子邮件的新标准将被集成到电子医疗记录里。传真机的使用将逐渐减少,患者会期待每一次他们看到一个新的医生,或访问一个新的医院时,他们的健康记录将跟随着他们。
会有一个巨大的数据库来容纳所有我们的健康记录么?会有单一的网络连接保险公司、医生和病人么?鉴于隐私问题,这是不太可能的。相反,我们认为城市、州和地区间会发展区域数据交换。正如互联网有许多电子邮件服务提供商和许多互联网服务供应商,也会有许多私人和公共的“健康信息服务提供商” (Health Information Service Providers)能够互相交换数据。这将建立起一个由子网联盟组成的全国卫生信息网络。
参与的、互联的,E-患者
在我的父母那一代,医生被认为基本是万无一失的,病历归医生所有且只能由医生查看。今天,互联网上可得的可信的医学知识与电子记录让医生和病人能够查看相同的数据,共同决策也越来越普遍。研究表明,医生和病人的共同决策往往得到更好的结果。一个参与其中的病人也不太可能主张医生有不当行为并起诉。
新的支付模式将由于医生维护了病人的健康而对其进行支付,并不是由于订购了测试或执行某种程序。这种对早期干预的强调会导致家庭连接设备的兴起,比如能够通过无线传输向临床医生办公室和患者的个人健康记录汇报数据的袖式电子血压计、血糖仪和浴室秤。在家里的远程会诊将变得更加常见。这一切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五十年前,医生来家访并试图把你治好。而今天,我们缩短了开具处方来治疗疾病所花费的办公室诊疗时间。家庭监控和远程医疗将带我们回到过去的健康时代。
基因组导致信息处方药
花了近30亿美元和超过10年的努力,我们在2003年完成了第一个人类基因组的测序。如今一个人完整DNA序列的测定仅需不到1万美元和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我是前十个被测序的人之一(通过个人基因组计划进行),我可以说了解一个人的DNA和能利用其有所作为之间的差距仍然不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DNA还没有告诉我们太多信息。
这种状况的改变会比许多人预计得要更快。研究人员已经在研究新方式来将人的基因组数据存储在电子健康记录里并加快诊断过程,例如通过提前预测一个人会发展为糖尿病的机会。治疗将会更有效,因为能将你的DNA与数以千计、甚至数以百万计的其他病人的DNA进行比对。不仅仅是药物处方,医生能够使用你的DNA来编写“基因组信息处方”(genomic information prescriptions),定制个性化的教育材料来描述风险、证据和某种治疗方法对你有效的可能性。
在我看来,电子医学的黄金时代现在正在破晓。时间刚刚好。目前美国医疗保健消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8%,这在损害美国在世界市场的地位。卫生保健信息技术能够通过确保患者在合适的时间得到正确的护理(不能太少或太多),并通过提高质量、安全和效率,来弯曲该成本曲线。虽然医疗改革已经证明在华盛顿仍然充满争议,不过好消息是,医疗保健改革还是被普遍接受的。伴随着270亿美元的联邦刺激、对改变的迫切需要和政府、保险公司以及供应商之间的协同性,我们这一代人(而不是我们的孩子辈),将为医疗开创一个电子未来。
数据电子医疗:完美风暴编辑本段回目录
这个问题的可笑答案显示,有一位虚构的旅客想要在“医疗保健航空”(Air Health Care)网站订一张飞往俄勒冈州尤金市(Eugene, Oregon)的机票。令人失望的是,他只能买到一张票价为17885美元的飞往芝加哥的机票,而且他还得先向航空公司传真自己的“全部航空旅行记录”。
医疗保健没有机票预订和机场检票那样高的自动化,这是有许多原因的。如果一个人的健康信息不是特殊情况,那就是私人信息。谁会想在医疗版的Orbitz上预订放射治疗?
即便如此,自动搜集与处理医疗信息对医院和软件公司来说仍是一个巨大的机会。美国医疗机构还需要将简单的检索功能统一起来,比方说一位患者要服用哪种药,还有只是开始利用像手机应用软件和Web 2.0之类技术,比如用众包方式改进医保系统。
第一步是将医疗数据数字化。这也就是说医生需要改用电子医疗记录(electronic medical records, EMR)——纸质医疗记录的电子版本。在丹麦等国,所有医师均已在使用电子医疗记录。在美国,电子医疗记录虽然起步较晚,但是现在的普及速度正在稳步提高。
到2014年,电子医疗记录,也称作电子健康记录(electronic health records,EHRs),应该会差不多统一的。奥巴马政府为支持电子医疗记录的普及于2009年推出了一套“胡萝卜加大棒”的财政支持系统:大棒,即对于任何至2015年还未使用电子医疗记录的医生,其医保支付额度会降低,降幅从1%逐渐升至5%;胡萝卜,即对于每位采用电子医疗记录的医生会有超过40000美元的奖励支付额度。
尽管政府准备投放的奖励资金有近270亿美元之巨,不过与政府的医保支出相比,奖励计划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下列数据以百万美元为单位。
第二步是医院与医生共享患者电子记录(替代传真)。因此,患者的健康记录可以随身而动,患者和医生均可通过网络访问这些记录。虽然这种数据共享还是雏形,但是在电子医疗记录的支持下还会迅速成长,如下图所示。
上述数据来自Surescripts。这是一个由药店及医药福利经理组成的协会组织,旨在让医生通过电子方式开处方,而非在纸上潦草地写出来。这些数据表明了两件事:第一,电子处方开立在最近是如何开始的,2008年这些相关数字变得足够重要,易于追踪;第二,普及速度快到什么地步,今年超过三分之一的处方有望是电子处方。
值得关注的是,Surescripts这家不为大众所熟知的企业已经变成了美国最大的医疗信息交换商。这是因为Surescripts的系统也要求药店保留患者在过去购买药物的所有记录。这就意味着,Surescripts可为医生提供用药记录,医生能知道患者在服用什么药,从而可能避免危险的药物反应。
将来,医生不仅能交换医疗记录,还能获得患者的完整医保档案。当然,随着医疗记录的上线,安全问题就越来越值得考虑。自2009年起,医院和医生已经一直在向美国卫生与福利部(Dep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报告波及超过500人的受保护患者数据被盗及遗失问题(例如社会保险号或医疗记录等)。下图为对2010年数据被盗及遗失情况的汇总。
笔记本的遗失及被盗是主要问题,紧随其后的是硬盘遗失以及黑客对医院服务器的入侵。从这些数据上看,纸质文件是相对安全的医疗记录存储方式。能够确定的是数据遗失还在不断发生,几乎每位美国公民在其有生之年都可能看到自己的健康信息隐私被盗。
根据调查,医院管理人员不认为他们能够保护患者的电子数据。
自认为能够符合政府电子医疗记录保护规范的医院比例:45%
(来源:美国医院协会)
就像使用Facebook之类的应用一样,人们也许只是需要接受这样的现实:医保软件创新使自己的数据同更宽广的网络相通,要想从中得到好处,那就得让出些许隐私。
数据表明医生是新技术的积极消费者,尤其是平板电脑。
美国成年人拥有iPad的比例:< 8%
美国医生拥有iPad的比例:30%
计划在未来6个月中购买一台iPad的医生的比例:28%
(来源:曼哈顿研究公司,“皮尤互联网项目”(Pew Internet),2011年第一季度报告;)
相比之下,消费者不会那么快地接受移动医疗。虽然许多人使用互联网研究健康信息(59%的成年人,根据“皮尤互联网项目”),但是准备接受电子媒体作为医生当面检查的替代方式的人数少得多。《麻省理工科技创业》认为下列数据值得注意。
不愿意同医生网上聊天或即时通讯的人口比例:78%
不愿意通过Facebook或Twitter与医生交谈的人口比例:84%
愿意同医生在线交流的女性比例同男性比例相比:+100%
认为在线健康记录有碍个人隐私的成年人比例:49%
(来源:公共政策民调,德勤会计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