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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达 简介
    王晓达(华达),本名王孝达,江苏苏州人,1939年8月生于苏州,1961年毕业于天津大学机械系,先后在成都汽车配件厂、成都工程机械厂从事技术工作,1979年后任教于成都大学,曾任《成都大学自然科学学报》常务副主编、编室主任、编审、教授。
    1979年王晓达发表处女作科幻小说《波》,后陆续发表50多篇科幻小说及200多篇科昔、科学文艺作品,共约200多万字。有多篇作品被译为英、德、日和世界语在海外发行。曾先后获国家、部省级科学文艺、科普、文学奖五十多项。
    王晓达的科幻作品以新奇的科幻构思和有趣的故事见长,20世纪80年代被海内外科幻评论界视为中国硬派科幻代表人物并誉为中国科幻的“四大天王”之一。王晓达认为科幻小说是关于科技发展变化及对人、社会和世界影响作用的幻想为内容的小说,并认为这种幻想可以是符合当今“科学”以后有可能实现的,也可以是不符合当今“科学”的难以实现的奇思怪想。其科幻代表作有《波》、《太空幽灵岛》、《冰下的梦》、《诱惑·广告世界》、《复活节》、《莫名其妙》、《诱惑》、《电人历险记》、《黑色猛犸车》等。
    王晓达198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现担任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科学文艺委员会委员、四川省科普作家协会副主席、成都市作家协会副主席。1996年国家科委、中国科协授予“全国先进科普工作者”荣誉称号。

转行原因编辑本段回目录

从工程师到科幻作家
   笔者与王晓达几乎同时跨入科普界。1979年,在四川省科普创作协会组织的笔会上,《科学文艺》主编刘佳寿告诉笔者,说这次四川发现了两个人才,笔者为诸位前辈错爱,忝列其中之一,另一个便是王晓达。在这一年,王晓达在《四川文学》上发表科幻处女作《波》,笔者则在《科学文艺》发表科幻处女作《分子手术刀》。后来,他坚持主攻科幻,终成一家。笔者则“心花意乱”,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有稿约便写,不管是科学家传记文学,还是知识读物,还有技术普及读物、科学家报告文学、科学小品、科普文章,乃至百科全书、长篇小说,乱七八糟写了500多万字,出了三十多部书;虽是得了不少奖,然而,“门门懂、样样瘟”,却不如王晓达虽只写了200多万字的作品,却因集中力量打“科幻小说”,在科幻界成为一家,被人誊为中国硬派科幻代表人物,中国科幻的“四大天王”之一。

    在此之前,笔者和王晓达虽同在一个城市,同在工业战线上卖苦力,却不认识,只间接打过交道。他在“文革”中,是四川著名的保皇派“产业军”的宣传部长;笔者则有一个短时期参加过造反组织“8.26”,后来长期当“逍遥派”。四川的两大派曾在1967年5月6日发生“l32厂大战”,“老产”被打得丢盔去甲,逃往乡下,找战友“贫下中农战斗军”庇护。此时,服从志愿“分配”从沿海来到成都参加建设的外地人王晓达,虽然因为文革而晕头转向,却得到一个漂亮的造反派姑娘的爱。她寻找被造反派“通缉”而失踪的王晓达,在一个贫下中农家里找到了他。这时,王晓达“弹尽粮绝”,穿一条露了腚的破裤子。这个姑娘便是后来王晓达的妻子李嘉慧。王晓达成了成都女婿,在成都定居了。

    高中时的王孝达并没有想成为什么作家,而是看了苏联小说《茹尔滨一家》后,一心想“科学报国”当个造船工程师,向往着穿着海魂衫在浩瀚的蓝色海洋上乘风破浪。高中毕业时他报考的是天津大学和上海造船学院(上海交通大学)焊接专业。因为“茹尔滨一家”就都是船厂的焊工。到了天津大学以后他才知道,焊接专业三个班一百几十人,除了近十名是中专焊接专业报考的同学外,第一志愿报焊接专业的竟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很多人认为“焊接”就是焊洋铁壶或水落管。他还为此暗自得意,依然一心想造大轮船,高中到大学最爱穿的还是海魂衫。

    谁知,毕业分配后他来到成都,先后当了成都汽车配件厂和成都工程机械厂的技术员,不仅造不成船,后来还成为技校教师,什么也造不了。笔者的命运比王晓达还惨,他毕竟是学工科的,到工厂还算专业对口。笔者是学理科的,生物系细胞学的研究生,压根儿不想在工厂干活,却被当作“修正主义苗子”分到一个手工作坊式的百人小厂工作。

    笔者和王晓达有相似的命运,在命运的安排下,不能实现各自的抱负,便都把“报国之心”投向科普,立志用笔杆子为武器,做“赛先生”的战士,弥补遗憾于万一。于是,在“赛先生”的旗帜下,笔者与王晓达认识了,成了“莫逆之交”。我们一起搞成都市科普作家协会,一起搞四川省科普作家协会,一起搞科技服务为科普作协筹措活动经费,一起轮番在家里聚会团结科普作家,一起为发展成都和四川的科普创作事业摇旗呐喊,一起办《科普作家》杂志,一起办《科普作家》网站,一起编《科普画廊》,一起写一本又一本科普书,一起为失去良师益友童恩正、郑文光哭泣。他当成都市科普作家协会的理事长,笔者当副理事长;笔者当四川省科普作家协会的主席,他当副主席。两个害了“科普”病的人,把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献给了“赛先生”,至今仍在顽强地奋斗着。有个年轻的科普部长曾问:“我实在不明白,这批人如此迷恋科普的动力从何而来?”我们一起笑着回答:“有病!”

    没有经过那段历史的人,是不理解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这批“科普狂”的志趣,更不会明白他们为什么不随波逐流,去写那些能赚很多钱的娱乐性“科幻”和“小说”,还要如王晓达一般,当“顽固分子”,坚持在科幻小说里必须要有科学的内涵,不把《星球大战》之类的“伪科幻”当效法榜样。

    笔者是理解王晓达的,理解他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分子胸怀的拳拳报国之心,理解他作为地球村的公民,对人类、地球和宇宙命运的终极关怀。

    我们这一代人,正的,反的,看得太多了。思想解放的洪流,使我们解除了思想的束缚,学会了独立思考。我们这一代人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思想,发展到从地球村公民的角度,来考虑人类的前途和命运,地球和宇宙的前途和命运。这种终极关怀,用科幻小说的形式表达出来,是最好的方法之一。

    王晓达,本名王孝达,1939年8月8日生于江苏苏州一知识分子家庭。出生时正值抗日战争期间,时局混乱、经济萧条,但父亲在火柴厂当生产技术股长,母亲在中学教书,生活还算稳定。父母对第一个儿子十分珍爱,特别是女师毕业身为教师的母亲,对儿子的教育十分用心,不满5岁就送上了教会小学读书,1950年考上东吴大学附中,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当时东吴大学附中执教的有范烟桥、程小青等苏州文化名人。1953年,刚过完13岁生日的王孝达考上了江苏省苏州高级中学(今江苏省苏州中学)。这所北宋范仲淹范文正公创建府学而立校的江苏名校,以“名相办学、名流长校、名师执教、名人辈出”著称,从范仲淹、俞樾、王国维、钱穆、叶圣陶、胡绳、吕叔湘、钱伟长、李政道到如今三十多名两院院士……都是苏州中学的骄傲。苏州中学浓郁的学风、严谨的教学和丰富多彩的课余活动,对王孝达今后的人生有着很大的影响。当初考取苏州中学报到时,因身材矮小被门卫挡住,还开玩笑地对他说:“小朋友,今天开学人多事多,礼拜日再来白相。”把他当成来看热闹的小朋友而要拒之门外。气吼吼的王孝达拿出了录取通知书,才被放行。为此,报到时他坚决要求住校,以表示自己是能独立生活的“大人”。其实,刚过13岁的王孝达当时身高仅1.47米,怎么看也是个小朋友。因为身材矮小,班上排座位只能和小女生同桌,连体育课也要与女生为伍。为此,高中头两年他一直耿耿于怀,直到高三突然窜高达1.73米,才不再为身高烦恼。但是“小朋友”、“小同学”的印象,一直留在同学、老师心中。“小同学”王孝达由于基础较好学习不费劲,做完功课就去图书馆看“闲书”,最爱看的是《西游记》、《镜花缘》、《水浒传》和外国神话、童话。图书馆的老师很喜欢这个爱读书的“小同学”,居然破了外借一次一本的规矩,允许他一次外借三本书,还推荐介绍他看了很多“非童话”的科幻小说、文学小说和苏联的惊险小说。王孝达后来回忆说,高中时期图书馆这位老师实是我的文学和科幻的启蒙老师,她没有给我系统的讲什么文学艺术和科学幻想,而是循循善诱地把一本本好书送到我手中--《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年近卫军》、《包利法夫人》、《格兰特船长的儿女》、《加林的双曲线体》……,让我自己去领悟体味文学艺术和科学幻想的魅力。苏州中学,还有江南故苏给他播下了文学和科幻的种子。但是,高中时的王孝达并没有想成为什么作家,而是看了苏联小说《茹尔滨一家》后,一心想“科学报国”当个造船工程师,响往着穿着海魂衫在蓝色、浩瀚的海洋上乘风破浪。高中毕业时他报考的是天津大学和上海造船学院(上海交通大学)焊接专业。因为“茹尔滨一家”就都是船厂的焊工。到了天津大学以后他才知道,焊接专业三个班一百几十人,除了近十名是中专焊接专业报考的同学外,第一志愿报焊接专业的竟是凤毛麟角廖廖无几,很多人认为“焊接”就是焊洋铁壶或水落管。他还为此暗自得意,依然一心想造大轮船,高中到大学最爱穿的还是海魂衫。

王孝达的“科学报国”,当造船工程师的理想,还与他的科技世家有关。他的父亲王尚忠,是化工工程师,家中父亲书桌上摆满了一排排试管、烧杯和化学药品,父亲还多次带他到当时机械化、自动化较高的火柴厂去参观配方调制和生产包装生产车间,使他对工业生产科学技术产生了兴趣。祖父王怀琛,曾是官派德国留学生,后系原国民政府兵工署技正,兵工署重庆大渡口钢铁厂厂长,解放后任重庆101厂厂长,为建设成渝铁路、宝成铁路的钢轨轧制立过功,后任上海钢铁公司总工程师,是我国钢铁冶金业的元老。他对孙子的学习特别关心,高中、大学寒暑假都要孙子去上海向他汇报,并聆听训话。王孝达“科学报国”的思想,不少来自这位严肃的总工程师祖父。曾祖父王同愈,是清代翰林院编修,曾参与清朝修铁路、建炮台等“洋务运动”,当过两湖大学堂监督、江西提学使和江苏总学会副会长,苏州园林中多处留有诗文、书画,当是一名人,但他1944年诵着陆游《示儿》诗去世时,王孝达还没上小学,不能直接受到什么教益。但是,从曾祖父“诗书门第”的科技世家,影响他形成“科学报国”的“造船梦”,一点也不牵强附会。

但是,王孝达的“造船梦”并不好圆,l961年大学毕业时,满怀理想又志愿到“祖国最需要的、最艰苦的地方”的他,被分配到了四川成都一家鼓风机厂(后改名汽车配件厂),全厂七八百人仅有他这一名本科大学生。当时正值“困难时期”,这唯一的大学生并没有“物以稀为贵”,厂里对这“分”来的外地大学生的食、宿都觉得是“负担”,凑合着在工人宿舍中门口挤放了一张床,按月发放21.5斤“定量”粮票,就算生活安排了。工作吆,先下车间当焊工劳动再说。这焊工当了近两年,厂里竟然忘了他是“分”来的本科生,一直在车间当个没有“任务”的“实习生”,还是焊工老师傅帮他反映,才想起还有他这个大学生。对于刚满21岁的王孝达,没想到走向社会、走向生活的第一步是如此尴尬,满怀热情地“到最需要的地方”去,结果到了个似乎并不需要的地方。为此,他接二连三上书市、省乃至中央,要求“到真正需要的地方去”,还要求回天津大学重新分配……年轻的他,认为这是他个人的“用非所学”,并不明白这是当时很普遍的“社会问题”。可能是他几十上百封信中某几封信起了作用,1964年一纸调令把他调到了生产推土机、铲运装载机的成都红旗机器厂(现工程机械厂)当铆焊车间的技术员。这下是“学以致用”了,造不了船造推土机、铲运机这陆地行舟也可以,王孝达高兴地自己拉着板车装着书籍、行李去报到。不料“需要”他的工厂接待他,也和汽配厂差不多。在住三个人的宿舍门口挤放一张床,连门都不能大开,工作也是先当焊工劳动一阵再说,又是当了近两年焊工没人想起……这时他才明白“学以致用”不是个简单的个人问题,有用没用要你自己去“表现”,才会有人“用”你。于是他不再申诉、上书,而是实实在在地从学习焊工技术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一面当焊工,一面帮车间编工艺、改工装……一步步从车间技术员到厂技术科工艺组、设计组……工程师之路似乎上了轨道。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开始,技术科成了“黑窝”—科技人员十有七八都是“成份”高、家庭出身不好的,造反派“血统论”的大字扳从楼道贴到办公室,从科长到技术员都敢怒不敢言,出身知识分子属“麻五类”的王孝达忍无可忍,针锋相对地写了几十张大字报对着干,身不由已地成了“造反派”的对立面。真是鬼使神差,社会上是“造反派”反“血统论”,而反“血统论”的王孝达恰成了对立面“保守派”,而且还与省、市“保守派”挂上了钩,当上了当时四川“产业军”的宣传部长。十年动乱本是黑白混淆、是非颠倒,混混沌沌的王孝达经历了被造反派“全国通缉”、衣不蔽体被赶出城、上京告状、中央接见、办“个人学习班”……最后直到四人帮垮台以后,才明白了一点社会和政治如此深沉复杂。

王晓达在最初从事科幻小说创作时,还没有想这么多。他开始写科幻小说,是很偶然的。

20年前,席卷全国的政治风暴停息才几年,王晓达这个从“五七干校”回厂不久的技术员正以空前的热情迎接科学的春天。大乱甫定,国家开始恢复经济建设,从史无前例的大动乱中“大开眼界、大长见识”的王孝达,一心回到设计桌上继续自己的工程师之路,参加了新型装载机的设计、试制工作,因此获得了全国科学大会三等奖。
这纸调令正是工程师王孝达向科幻作家王晓达转变的转折点,现在看来,这并非坏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事物的辩证法就是如此。“工程师易得,科幻作家难求”。面对那些认为“读书无用”的学生,王孝达这个书生气十足的班主任十分无奈。此时他想起了在苏州中学时读过的科幻小说,想出了用描绘“科学技术变化无穷、科学技术威力无穷”的科幻小说来“劝学”的招式。由于当时他找不到多少科幻小说来当“劝学篇”,就想自己动笔写。于是,在技校的第一个暑假,王孝达在工厂筒子楼宿舍里挥汗猛写,竟写成了一篇科幻小说《波》。他的这篇科幻小说“处女作”《波》,首先以手抄本的形式流传。读者是他的学生和朋友。由于彼时科幻小说很少,“物以稀为贵”而颇受欢迎,约四万字的《波》他抄了三本,还“供不应求”,居然有人等他抄写几页看几页,他觉得此“招”有效而暗自有点得意。有朋友读后怂恿他去投稿,王孝达在邮局门前转了很久才把稿子投入邮筒。以后几天,一日几次地在收发室窥探,心想如若退稿赶紧拿走,免得人家笑话。不料几周后,《四川文学》的编辑竟到技校来找他,说准备发表,让他小作修改,用稿笺纸正式抄写送编辑部,因为他寄去的稿子是抄在白纸上的。当时王孝达真有点发晕,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引得那位女编辑不时掩嘴发笑。王孝达用了三天下班后的时间,就把四万多字的稿子工工整整抄好,恭恭敬敬地送到编辑部。1979年4月,《四川文学》全文发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工程师王孝达成了科幻作家王晓达,以后竟然写了二十多年科幻小说而乐此不疲。

与其他几位“少年老成”的科幻作家不同,王晓达四十岁才出“处女作”,当称“晚成”。但是,处女作《波》恰“一炮打响”,《四川文学》是1979年4月号刊发的,据说当月北京、上海、江苏、广东就有人传说“四川又出了一篇科幻小说”而争相传阅。说是“又”,是指前两年四川童恩正的科幻小说《珊瑚岛上的死光》在《人民文学》发表而引起轰动之后,文学杂志和报刊未再发表过科幻。当年年底,《波》在北京、四川、哈尔滨等地报刊连载,上海、广东、贵州、浙江等地改编成连环画;四川、上海还以评书、故事形式演出;第二年“八一电影制片厂”编辑专程到成都商量改编电影……一篇“处女作”竟然有如此反响,说明并不就是王晓达自己所说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虽然当时除了《小灵通漫游未来》和《珊瑚岛上的死光》之外,科幻小说确是凤毛麟角,但《波》本身的科幻魅力是引起广泛关注和兴趣之所在。回顾王晓达从工程师到科幻作家转变的历程,确有“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之意。从中学、大学到文革后三十多年的文化、科学积淀,姑苏文化、科技世家、“科学报国”造船梦、文革动乱的“见识”……意想不到地在科幻小说上喷发了,“厚积薄发”而脱颖而出。

后来王晓达在大学任教期间,依然认为自己主业是材科、热加工和金属工艺学的教学工作,以教学科研成绩从讲师、副教授到晋升教授。即使这段时期他还写了两百多万字的科幻、科普作品,依然认为“科幻”只是自己的爱好,是副业。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教学科研虽然也可称成绩卓著,但影响作用远不及“科幻”,专门向他求教材科、金工学问的并不多;而看了他科幻小说不远千里写信、打电话向他咨询科幻小说中的“科技发展”和索求参考资料的却连年不断,甚至有大学生要改学专业专攻他写的“信息波防御系统”。王晓达确实比王孝达更有名、更有影响力。多一个王工程师、王教授当然是好事,但我们更希望有能引发“科技变化无穷、科技威力无穷”兴趣的科幻作家王晓达。

当初,王晓达写科幻小说《波》,是无奈的班主任的“劝学怪招”,颇有“功利”目的,并不像很多的“文学爱好者”是一展自己的文学才华。但是,《波》发表不久后引起的热烈反响,使王晓达对科幻的态度有了大大的提升。《波》发表的当月,就有报刊要求转载,出版社也来联系出书,接着外地报刊的约稿信也接踵而来,要求改编连环画、电影剧本的组稿约请也接连不断,“八一电影制片厂”更派编辑专程来谈改编电影剧本之事……

《波》发表后,王晓达得到中国科幻界泰斗郑文光的提携。王晓达是在1979年成都会议上认识郑公的,当时郑公在主席台上,王晓达是列席代表。当郑公知道在《四川文学》发表科幻小说《波》的作者到会,专门约王晓达面谈,并对他说,“我看了你的《波》,很喜欢。你的路子对,你还要写,以后把稿子给我,我来推荐。”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作者予以极大的关怀和鼓励。接着又把王晓达介绍给《人民文学》、上海少儿社、天津新蕾社和肖建亨、叶永烈、童恩正等人。嗣后,在接受香港《开卷》杂志主编杜渐采访时,又专门介绍四川新人王晓达,并在以后数篇科幻专稿中评介王晓达的作品。王晓达的《太空幽灵岛》、《冰下的梦》、《方寸乾坤》、《记忆犹新》等作品都是在郑公直接指导关怀下问世的。当中国作家协会文革后第一次恢复发展会员时,是郑公直接在北京为王晓达填表介绍他入会的。王晓达去北京,郑公多次约他去和平里家中叙谈并留宿彻夜长谈。王晓达一直尊郑文光为恩师。

面对读者和社会的热烈反响,以及参加多次文学和科学文艺的会议时,前辈作家不断对他的肯定和鼓励,使他加深了对科幻和文学的认识,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科幻小说创作观。王晓达认为,科幻小说是宣扬“科学技术发展变化无穷、威力无穷,以及幻想的科技发展变化对人和社会的影响作用”。在这种科幻创作观的指导下,他的创作更上了一层楼,在《波》发表几个月后他开始了“海陆空三部曲”的第二部《冰下的梦》的创作,嗣后是《太空幽灵岛》……

《冰下的梦》是王晓达科幻小说“陆海空”三部曲中的第二部,l980年由海洋出版社出版。第三部《太空幽灵岛》1981年由黑龙江科技社出版。王晓达以《波》“一鸣惊人”踏上科幻之路,接着在两年内推出《冰下的梦》和《太空幽灵岛》,以“陆海空三部曲”奠定了他在科幻界的“新秀”地位。嗣后,他在三四年内陆续发表了《莫名其妙》、《复活节》、》《无中生有》、《记忆犹新》、《艺术电脑》、《捕风捉影》、《方寸乾坤》、《无线电光》、《黑色猛犸车》、《电人埃里曼》等十多篇科幻小说,成为当时科幻界的“风云人物”。也就是在这段时期,王晓达被海内外科幻评论界与叶永烈、童恩正、萧建亨并称为中国科幻“四大天王”。

后来,由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那场“清理精神污染运动”和科普界的内讧,科幻进入“冬季”,王晓达的科幻创作也开始“冬眠”,直至20世纪90年代,伴随“科学春天”再次降临,科幻开始复苏,王晓达又以《诱惑--广告世界》、《神秘的五号楼》、《猩猩岛奇遇》等科幻作品“重出江湖”。其实,他的科幻创作“冬眠”,笔也没闲着,那段时期除了写论文、编教材写了200多万字外,还写了近百篇科学小品和科普文章,给晚报写的科学小品屡屡获奖,被晚报的老总戏称为“获奖专业户”。王晓达科幻没写,科学文艺没丢,所以春风再度,他又从容挥笔上阵。据“内部消息”,他正着手一部“大片式”的科幻新作,我们翘首以侍,期望再次的惊喜。
王晓达的科幻小说创作观

王晓达的科幻小说创作观在他的《科幻小说与科学技术》有详尽述说,笔者不再饶舌了,得王晓达特许,全文录后:

科幻小说与科学技术
一科技进步是科幻小说发生发展的源泉

回顾世界和我国科幻发展历史,我们发现科幻的发生发展,和其他的文学艺术和各种文化现象一样,并不是理论概念先行,而是历史发展社会进步的产物,科幻小说的发生发展与科学技术的发展休戚相关,科幻小说是社会发展科技进步的文学反映。

现代西方科幻界公认的第一部科幻小说是英国著名诗人雪莱的夫人玛丽.雪莱在1818年发表的《弗兰肯斯坦》,这篇当时称为"恐怖故事"的科幻小说,讲的是科学家弗兰肯斯坦用人体器官肢体组合拚装了一个强壮丑陋的怪人,怪人被激活后所经历的惊捡离奇的故事。<弗兰肯斯坦>被多次改编为电影和电视剧,己成为英美科幻小说和科幻电影的传世经典之作。最近我国中央电视台播出的<科学怪人>就是前几年较新版本的<弗兰肯斯坦>。第一篇科幻小说产生于英国并非偶然,当时英国正是技术革命、工业革命的中心,十八世纪末瓦特蒸汽机开创了社会化大生产的工业时代,科学技术的威力开始被认识,敏感的诗人、作家开始关注科技的发展和对人与社会的影响作用,并在自己的作品中有所反映,科幻小说也就应运而生。嗣后,法国的儒勒·凡尔纳(1828-1905),英国的威尔斯(1866-1946),史蒂文森(1850-1894),柯南道尔(1859-1930)等人的科幻小说不断问世,形成了1818年-1920年的世界科幻小说兴发期。后来被称为科幻小说的"软""硬"两大流派,也在这兴发期逐渐形成。
《波》中的文学和科学

科幻小说是王晓达的处女作,发表于《四川文学》1979年4月号,在此之前,年已四十的他没发表过任何文学作品。《波》也是王晓达的成名作,可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发表后竟然造成了“全国影响”,一时好评如潮,多家报刊转载,被改编为连环画、评书、故事、广播剧、电影剧本,第二年获“四川优秀短篇小说奖”……这是继童恩正1978年在《人民文学》发表《珊瑚岛上的死光》,并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之后,科幻小说又一重大突破。若称《珊瑚岛上的死光》把科幻小说从传统的少儿文学和科普的领域引领到文学“正堂”,《波》的出现正进一步显示了科幻小说这一“文学另类”完全可以“登堂入室”,以及读者、社会和文学对科幻小说的承认和欢迎。说明一直被看作“小儿科”的科幻小说,不仅少年儿童喜欢,青年、成人和文学爱好者也喜欢。

在1979年6月海洋出版社出版并发行20万册的科学幻想作品集《科幻海洋》第一卷中,《波》名列首篇,主编铙忠华、林耀琛在序言中对《波》有如下评语:

“王晓达的短篇科学幻想小说《波》,是一篇幻想构思惊人的作品。主人翁--一位军事科学记者在某地看到入侵敌机的失常行为,了解到这正是他所要采访的科研项目--由信息波造成的虚幻目标,使驾驶员受尽愚弄而自投罗网。但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在记者访问波防御系统的设计者王教授的时候,不意却陷入险境,遭到派遣敌特的暗算,在教授同他一起跟敌特的巧妙周旋中,记者看到实验室中的种种奇特的现象,如在听觉、视觉上都如同真实的虚幻景物,以及同时出现十几个模样完全相同的教授等等,直到最后智擒敌特。作者通过一个个情节高潮,极力渲染了波的奇妙效应,情节紧张而紧凑,小说描写是成功的。但这篇作品的主要特色,还在于科学幻想不落常套而出奇制胜,这是它高人一筹的地方。这也是优秀作品的可贵之处。如果科学幻想构思一般化,是大家都能想象得到的东西,甚至只是现实中较为先进的科学技术的应用推广,尽管在文学小论构思上颇有造诣,仍不能说是优秀的科幻小说。当然,作为科学幻想小说,它的文学小说构思也应当是好的。《波》的成功,就在于它的科学幻想构思与文学小说构思都比较新颖,并且相互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故事每深入一层,悬念也增加一层,科学的内容也更深入一层,直到最后才揭示了信息波的巧妙,情节设计得环环相接,扣人心弦。当读者拍案叫绝的时候,一半是赞叹故事的离奇,一半是赞叹幻想的高超。《波》可以说是近半年作品中两种构思结合得较为成功的一篇。”

科幻小说作为小说,其文学性,主要通过故事、人物和语言来体现。

《波》的故事是围绕“波”展开的,而对于属于科幻的“波”,读者并不像对“宝藏”、“珍贵文物”、“军事情报”、“密码”“遗产”等那样容易理解和感兴趣。作者并没有急于直白地去解释那神奇的“波”,而是通过一系列环环相扣紧张曲折的事件设置悬念先展开故事,随着情节发展,再一步一步从不同角度揭示“波”的神奇效应,有层次地引起读者的好奇和兴趣,最后故事结束,读者心中的疑团也解开了。作者巧妙地把容易令人一头雾水的“波”这科幻构思揉合到故事情节之中,读者对“波”的疑问也是故事发展的悬念,好奇和兴趣不断被引发并加深,因而“引人入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波》中的科幻构思已是小说故事中不可缺少、不可替换的有机组成。不像有的“科幻小说”中,科幻构思只是“道具”“背景”和“调料”,匕首代替激光枪;月球公园改成颐和园;磁悬浮车换成摩托……故事依然没什么变化。而“波”在《波》中已不可或缺、不可替代,抽掉“波”,故事就没有了。小说的故事讲究情节、细节,《波》中的情节跌宕走伏、曲折离奇却没有更多的节外生枝,细节也都紧扣“波”,因而故事紧凑、紧张而使读者“欲罢不能”。这也是《波》的高妙和成功之处。

文学小说不能“见事不见人”,刻划塑造立体、生动有“个性”的人,是小说文学性的重要标志,科幻小说的文学性亦然。虽然很多科幻小说,由于在人物塑造上的简单化、模式化、符号化等欠缺,只能算作“科幻故事”,而《波》无疑在这方面也有了突破。作者并没有对主人公军事科技记者张长弓进行很多的外形描述,但在小说中,他的言行举止是“有血有肉”、富有个性的。作为军人,他恪守“警报就是命令”,毫不犹豫地主动请战;发现敌特危害教授,奋不顾身进行博斗。作为年轻人,做事易激动,还有点冒失;见到姑娘会尴尬脸红……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职业军人跃然纸上。而王教授的沉稳刚直、玲妹的机敏、活泼和温情、洪青的阴险狡猾……作者以不多的笔墨却也都刻划得生动、形象,因而给读者留下了富有个性的形象。

《波》的语言较为朴实,没有很多的华丽词藻,但对人物、场景的描绘恰注意个性化和意境,特别是关于技术性很强的科幻构思“波”的描述,既生动、形象又通俗有趣,使人如身临其境。全篇语言自然流畅娓娓道来,毫无故作深沉的“刻意”,像是朋友相聚讲故事,使人感到“清爽”、亲切。

《波》的文学性,若以文学小说而论,其故事结构、人物塑造和语言文字而言,可称中上。而作为科幻小说而言,当称优秀。并非科幻小说的文学性应“降格以求”,因为科幻小说的特色--“科幻构思”的文学表达实是件难事,能把两者结合好确实难能可贵。《波》把科幻构思和文学表达精妙结合,情节波澜起伏、引入人胜,特别是冲破了“少儿化、科普化”的禁锢,是当时不可多得的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小说”。

《波》的科幻构思是读者和评论家极为赞赏的,作者从科幻小说“俗套”---外星人、机器人、星球大战、怪兽等窝臼中跳出来,别出蹊径在“高技术”领域展开幻想。作者令人信服地把他的“信息波”娓娓道来,使你真以为那神奇的“信息波”变化无穷、威力无穷,可以看、可以听、可以闻、其至可以摸,而这一切实际上只是你的“感觉”而已,事实上并不真正存在。这种“感觉”确实奇妙、有趣,而且很有“科学依据”,怎么会不令人兴奋和好奇?作者通过“波”给读者展现了一个神奇的“科幻世界”,描述了幻想中的科技发展变化无穷、威力无穷;描绘了幻想中的科技发展对社会、对人的影响作用。读者既从曲折离奇的小说故事中得到了愉悦,又从中领略了科技发展幻变的魅力。由于《波》令人信服的科幻魅力,甚至有一位沈阳的大学生读者因此立志专攻“信息波”。

《波》完稿于1978年,1979年正式发表,距今已二十五年,但今日重读,其科幻构思“信息波”依然不失新奇,依然令人神往。而其“科学性”似乎更令人信服,其“虚幻性”因全息照相、网络、多媒体合成而日见“真实”。二十多年来,一直有人问作者,你的“波”能实现吗?几十年来,很多人也以“科学幻想”能否实现来衡量科幻小说的“科学性”。有人评介科幻之父凡尔纳时,就以凡尔纳当年科幻小说中的“奔月”、“潜艇”如今实现而大加赞赏,当“科学幻想”成为“科学预言”时,就印证了“科幻”的“科学性”,这种“科幻”就十分“伟大”。若以“能否实现”作为“科学性”的衡量标准,实际上就是要求“科学的科幻”必须是“科学预言”,以此标淮来衡量《波》,能说“波”科学吗?至少二十五年前不能说,今天不能说,可能几十年后也不能说。那末“波”不科学,甚至反科学、伪科学?乖乖!按这标准来衡量要求科幻显然要把自己绕进去,要走进死胡同。看来这条标准也不科学。凡尔纳诸多“幻想”,有的实现了,科学!伟大!更多的没有实现,或者根本不可能实现(如用大炮轰人奔月等),也伟大!科学!因为凡尔纳的科幻小说要告诉我们的是:“知识就是力量”,告诉我们科学技术可以让人上天、下海,科技变化无穷、威力无穷。他的“科幻”并不就是上天、下海的技术模式,而是宣传科学精神、科学思想、科学方法,让人们“爱科学、学科学、用科学”,让人敢于幻想、敢于突破、敢于创新,这才是这位科幻之父真正伟大之所在。若要按凡尔纳科幻小说中的“理论”和“技术”去做,潜艇可能永远沉在海底,而登月将粉身碎骨……

所以,我们来衡量《波》的科学性时,切莫以“可能实现”或“已在实现”来衡量褒贬。《波》中涉及了无线电、信息技术、认知科学、生物学、物理学等诸多科技,这是作者“科幻”的基础和出发点,说明“波”是关于这些科技的综合性“科幻”,通过作者的形象思维和幻想(不是推想、预言),形成“波”这一科幻构思,可以给人启示,但并不是真正的技术模式,能否实现作者是难以回答的,能实现最好,不能实现也无妨。不能要求科幻小说变成设计说明书。

《波》给人的科学启示,还是落脚到“科技变化无穷、科技威力无穷。”小范围讲是“无线电、信息技术发展变化无穷、威力无穷。”其科学意义还是重在科学精神、科学思想上的。



《冰下的梦》取得的成就

在王晓达的科幻作品中,《波》虽然“一鸣惊人”,堪称优秀之作,但影响最大的当是《冰下的梦》。且不说《冰下的梦》被多次转载、多次再版、重印,多次入选优秀科幻作品集……今日“网络”还可作证,键入“王晓达”,搜出的上百条“信息”,大部分都与《冰下的梦》有关联。

《冰下的梦》写的是南极冰下神秘世界的故事,主人公依然是《波》中的军科社记者张长弓。但故事情节结构、人物塑造和语言文学都比《波》更胜一筹,其科幻构思也更为丰富宽广。无论从文学性还是“科幻性”来说,都“更上一层楼”。王晓达的“科幻观”认为,科幻小说是宣扬“科学技术发展变化无穷、威力无穷,以及幻想的科技发展变化对人和社会的影响作用”。《波》主要是展示了“科技发展变化无穷、威力无穷”。王晓达曾说过,写《波》的初衷是无奈的班主任对不想读书的学生进行“劝学”,而《冰下的梦》不仅展示了“科技发展变化无穷、威力无穷”还更多的关注了“对人和社会的影响作用”,显然扩延了《波》的“劝学”作用而具有更大的社会、现实意义。有一位刚升入中学的学生,把读了《冰下的梦》写的“读后感”送给王晓达看,令他大吃一惊。原以为中、小学生读科幻,大部分都只是对“发展、变化和威力”感兴趣,如“变形金刚”、“阿童木飞天”、“太空怪兽”等等,而对于“对人和社会的影响作用”似乎难以理解。不料这位初一学生竟然写道:“我很喜欢王晓达的科幻小说,科学幻想新奇,故事逻辑性强,而且告诉了我很多知识和道理。这次暑假读了《冰下的梦》,使我想得很多,原来以为科学技术是用来造福人类和社会的,没想别有用心的人可以用科学技术来做那么多坏事。我不能太天真了……”这位学生是因为开学要交假期读书感想的作文而写的,给他看是向他“致意”,没有要发表或其他的意思。但王晓达读后,对科幻小说影响作用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同时,这也是《冰下的梦》影响力的一个典型反响。

《冰下的梦》在故事结构上,运用的文学技巧比《波》更为成熟。《波》采用了“抽丝剥茧”层次递进,一步步设置悬念展开情节,虽然起伏曲折而“引人入胜”,但故事线索比较单纯,作为短篇小说是完全可以的。用音乐欣赏来比拟,《波》是一首优美的科幻咏叹调,而《冰下的梦》更像华丽的交响诗。篇幅较长的《冰下的梦》,作者除了继承《波》的成功经验“抽丝剥茧”逐步展开外,还巧妙地运用倒叙、插叙和故事套故事来设置悬念、营造氛围,把故事情节在跳跃的时空和更为宽阔的场景中展开,使读者开卷阅读就欲罢不能。据说,很多读者都是熬更守夜手不释卷,耽误了“好梦”而读完《冰下的梦》的。

一开头,主人公张长弓在鼓浪屿疗养院望海兴叹,自己在南极冰岸九死一生被救,而在诉说一个多月离奇的历险经历时,却无人相信,反而被视为“精神不正常”而被遣送回国疗养……把读者的兴趣提起来了:张长弓怎么会躺在南极的冰岸?金质维纳斯雕像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不能令人相信的离奇经历?究竟他正常不正常?把一连串的疑问推出来后,再“从头说起”。在“引子”的悬念、疑问中,并没有特别的“科幻”味道。但随着张长弓支援北非联合共和国遇险,换上钛合金头盖骨……故事一步步推进,“科幻”不动声色地开始揉入情节,也为后面的“主体故事”埋下了伏笔。在南极千米冰层下现代化王国“RD中心”展开的故事,是《冰下的梦》的主体故事,也是全篇的社会意义主题所在。作者并没有正面宣讲任何观点和主张,而是通过“RD中心”中的人物--信奉尼采“超人哲学”、“希特勒主义”的雷诺长官、技术精深又情迷心窍的斯坦利总工程师、美丽的“复仇女神”维纳斯、术有专攻而唯唯喏喏、丧失“个性”的“Boys”,当然还有“双重思想”的张长弓……以及他们的错综复杂关系和活动,来展开故事表达主题。故事中的“洗脑”、“当面告密”、“统治世界、号令天下”以及“Boys”的卑劣,无疑是现实社会的折射。作者的喜恶褒贬让生动的人物、曲折的故事来表达,让读者自己去领悟。科幻小说关注“科技对人和社会的影响作用”,无疑是其文学性表现的深化,《冰下的梦》在这方面有了可喜的建树。

《冰下的梦》的语言文字,比《波》更具文学色彩,更有感染力。且看这一段:“蓝色的海洋一望无际,“风帆号”在海面耘出一道泛着白色泡沫的航迹。在有的人看来,可能单调乏味、平淡无奇,可是你仔细看看那波涛浪花,难道不比陆地上的奇花异葩更加绚丽多彩、千姿百态?你能找出象浪花那样用流畅奔放的线条勾划、用神奇变幻的色彩装铈的花朵吗?你看那充满着生气活力、永不倦怠的波涛,那么气势磅礴、顽强勇敢、宽广开阔!假如你有什么愁闷烦恼,那么我要说,‘到海上去吧!’,在大海宽厚的胸脯上,你仔细去看看浪花波涛,那么一切愁闷烦恼都会消失而换得心旷神怡。”词藻并不华丽,但丰涵感情而极具感染力。也许作者自幼的“大海情结”在《冰下的梦》中得以释解,真的船造不成,就在“科幻”中姿情缔造那“冰船”特混舰队。语言文字含情就生动,就有感染力。王晓达对大海情有独钟,所以《冰下的梦》写得很美。

《冰下的梦》的科幻构思,确实新奇而丰富多彩:北非联合共和国的能源系统--水和液氢;太阳黑子爆发引发能源系统事故;钛合金头盖骨;“冰船”特混舰队;冰下“RD中心”;“脑信息攫取仪”;“BoyS”……作者绘声绘色描述得像真的一样令人信服,但这一切都是“纯属幻想”。为什么读者会对这些“纯属幻想”信以为真,而且愿意“手不释卷”地读下去呢?作者的文笔描绘、故事情节发展的吸引是一方面,而小说中丰富的科技知识以通俗、科普的介绍,为读者引导进入“科幻”创造了必要的概念和科学基础,是《冰下的梦》成功的重要一面。作者的这种手法,在《波》中已见成效,令人莫名其妙的“波”在作者娓娓道来的“科普”中逐渐被认识和承认了,读者在往下看时不再有“科技”或“科幻”的“硬核”阻塞。在《冰下的梦》中,“科幻构思”并不突兀而来强迫读者先得“认可”,而是从神奇的现象和已有的科技逐步引入,读者读着读着就认识、承认了,心悦诚服又兴高采烈地随着主人公去经历那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的惊险历程,不会为“科幻”的莫名其妙而分心,乃至掩卷而去。而这些引导性的科技知识本身的普及,也是科幻小说的一个良性副作用。当然,过分强调这副作用,必然会影响科幻小说的基本功能,不能倡导。但与“科幻构思”密切有关的科技知识,已是科幻的必要有机组成,不必回避,关键是如何处理好,不能成为“知识硬块”而讨人嫌。

《冰下的梦》是一部成功的科幻作品,当称优秀之作。但一口气读完后还觉得“意犹未尽”,似乎作者和读者急于读完一样,也急于写完,有一些仓促的感觉。仔细想想,《冰下的梦》后半部,即在“RD中心”展开的故事,显得叙述多于描述,很多精彩、惊险的情节似乎没有充分展开。因此有“欲知详情”而“不得其解”的些微遗憾。若这是作者的“故意”,也不应强求,毕竟给你上了一桌好菜不能再挑三拣四的。而若确是作者主客观原因而“紧凑、压缩”或精简了,倒期望能充实补充。因为《冰下的梦》若能拍成电影或电视剧,会是一部精彩的中国科幻大片,到时这“后半部”一定要充分展开以飨读者,不,以飨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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