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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韩寒：作为生意人的PK
从作家到商人——现在的韩寒与郭敬明更像是两个以自身为核心竞争力的文化符号：只要一出现，总会有人埋单。他们在文学圈里持续了10年的博弈，会以商人这种身份继续下去
文｜于靖园
2010年9月21日，曾在《独唱团》上露了一小面的韩寒最新长篇小说《1988》正式与全国读者见面，这部韩寒28岁的生日大礼，也有了它自己的精装限量版——全球100本，每本988元。
消息一出，众多网友纷纷“跌破眼镜”：这到底是韩寒，还是郭敬明？
近千元的高售价不禁让人联想到80后另一位明星作者郭敬明前不久发售的《爵迹》，限量珍藏版4万套，每本定价268元。虽然还不明确《1988》会带给人们怎样的惊喜，但很明显，韩寒这次已经先在价格战上赢过了他的“老对手”。
郭敬明或许不以为意，这位身材纤瘦的作家，早不是10年前那个黄毛小子，他说自己已经学会了如何在争议声中成长。
“过去几年的业绩证明，我做的决定都是对的”
“他眼睛里弥漫着经年不散的雾气”——多年前，在以自身为原型的小说《夏至未至》中，郭敬明将自己描写成了一个帅气、温柔的唯美男孩。同时，他因抄袭事件成为众矢之的，亦因钟爱名牌而引发责骂，在一片追捧与质疑声中，他却悄然成长为一位成绩斐然的商人。
如今，“商人”这一标签已成为郭敬明身上最醒目、最有代表性的标签。
2009年，他的柯艾公司创造出3亿多元的财富。根据中国作家富豪榜的统计，郭敬明在2009年有1700万元进账，比2008年要多赚400万元。他成名七年，只要出书，当年一定排在国内畅销书排行榜第一。
如今，投身出版业的郭敬明常看的是财经类读物，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常年放弃休息日，在他看，出版是一个可称之为事业的东西。既然选了，就一定要把事业经营到最好。“商业是一种非常理性的、冷酷的东西，它有法则有规定，你要在这个规定的范围里玩得精彩，战胜对手。”
从2004年成立“岛”工作室开始，到2006年与长江文艺出版社合资设立上海柯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推出青春文学杂志《最小说》，郭敬明所表达出来的文字一直在内容上饱受争议，并被评价为浅薄、空洞、炫富。但是，对于《小时代2.0》上市仅7天便售出120万册这样一个惊人的成绩，外界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在内容上找到了一个庞大群体的需求点。
郭敬明非常明白自己的长项：作为一个青春偶像作家，他更善于把握年轻读者群的心理，并把自己所掌握的理念铺开在出版这个传统产业上，从而去征服一直被出版业忽略的青少年读物市场。
在市场定位中，以写作成名的郭敬明显示的却是一个商人的敏锐气质，从《最小说》的封面包装到内容阐述，他都以极为精致的方式展现：华美夺目的画面，明媚忧伤的辞藻，惆怅多感的情怀——这些无一不戳中青少年这个年龄段所喜爱的点，并受其群体疯狂追捧。
即便主攻年轻读者群，但郭敬明觉得，自己公司旗下的写手风格并不统一，“要让不同口味的人都找到他喜欢的东西。” “笛安走严肃文学路线，像我就是非常流行的，落落就是特别女性，安东尼则怪得不得了，连文章标点都没有，如果是传统出版人，看到他这样违反常规的写作绝对不会出，但事实证明他非常受白领女性欢迎。”
在郭敬明的合作伙伴长江文艺出版社社长、畅销书推手金丽红看来，郭敬明无疑非常聪明。“每一步他都能尽力找到最好的策划点子和最符合自己风格的作者。”
只是，聪明背后是那些曾经付出的代价。
首先给郭敬明上了一课的就是，2007年由于意见不合，郭敬明独自决定扣减了最早的创业伙伴、《最小说》美术总监李学健的版税收入。随后，李学健与其他编辑集体负气出走，并创办了与《最小说》同类的竞争杂志《花与爱丽丝》。
一次“出走事件”，让郭敬明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2008年8月，郭敬明以《最小说》为平台开启了文学界的选秀——“THE NEXT。文学之新”新人选拔赛，吸引了6万多名参赛选手的前后近15万篇参赛稿件。
郭敬明的柯艾公司在其中选出具有潜质的选手签约，并对其进行商业化包装。“现在跟郭敬明签约的作家至少有四十个以上。”金丽红说，其中，大部分都来自“文学之新”比赛的优胜者。这样精挑细选的选拔方式除了给《最小说》物色到一批优秀的作者外，在那些同样怀有文学梦的年轻人中也引发了不可小视的品牌认同感。
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作家在《最小说》上发表自己的处女作，集结成册，然后创作出很好的长篇作品，再出书。“这就成了一个生产线。”金丽红说，毫无疑问，这条运营生产线非常完备：写作者——杂志平台——签约新作者——新作者图书出版。
很快，这些新人迅速与以郭敬明为首，笛安、落落、安东尼为辅的主力军结合，建成了《最小说》坚固的“作家堡垒”。
如今，第一届“文学之新”大赛优秀签约作者已经为“柯艾文化”创造出了2045万元人民币的码洋。这种打造、包装、宣传新人的模式有点类似演艺娱乐公司的运营体制。
“不管文化产业还是娱乐产业，它的内核都是一样的。”郭敬明坦言他和天娱传媒总经理龙丹妮有着多年甚好的私交，“我们经常聊一些商业性的话题，包括在商业项目上也是互相渗透，互相做参考。”他说，柯艾与其他娱乐经纪公司的区别只在于，前者代理的是作家，后者代理的则是艺人。
“我们现在很多新人，出道一年，就达到了我当年花三四年时间才有的高度。”说这些时，郭敬明有种特别的满足感。但帮助别人实现文学梦并不简单，“重量级的作者我会亲自参与他们出书的每一个环节，包括发布会、宣传模式等，我都会提供意见。”“意见不统一呢？”记者问。“我有我权威性的话语权。”郭敬明说，“我会用过去几年的业绩证明，我做的决定都是对的。”
韩寒“独唱”商人之困
“作为一个商人，郭敬明很成功。”不管韩寒乐不乐意，同样作为80后作家代表的他，虽从文字到性格都与郭敬明截然不同，却总被与郭敬明“捆绑”在一起。
今年 7月6日，韩寒那本一拖再拖的杂志《独唱团》终于与读者见面。此后，这位出名比郭敬明更早的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冠军，多了一个与郭敬明共同的身份：主编。只不过，对于媒体关于《独唱团》与《小时代》的追问，韩寒总结道：“除了都是印刷品外，完全是两本没有可比性的杂志，我们志向不同。”
《独唱团》的工作室在上海远郊，松江区的一个社区里。韩寒在这里租了一个公寓作为办公地，这里有舒适的沙发，宽大的阳台，小小的会议间。12个人中，一半以上的编辑都住在同一个小区。
《独唱团》只设一个主笔，没有自己的记者，主要的稿件来源是约稿和开放征稿。文字编辑把所有稿件甄选一遍后，再交给作为主编的韩寒来做最后抉择。韩寒会提自己的看法，但在一些意见不集中的问题上，仍以集体投票的方式解决。意见出现胶着的时候，大家会到阳台休息，看楼下的猫和狗。
作为作家，韩寒可以肆意张扬个性，但是作为主编，韩寒就不得不为他的杂志和团队精打细算。起码，他需要设法养活整个团队。
于是，2009年作为赛车手的韩寒频繁参赛，赚来奖金和年薪共120万元。韩寒在博客里透露，《独唱团》每个月的运营投入需10万多元。赛车收入全部砸进去，仍有亏空。而后，他又在博客里表示，为了给杂志预留足够的运营资金，他以个人名义接受了商业活动。
于是，在地铁里、公交站到处可以看到韩寒为凡客网上购物频道做的冷酷广告。有细心的网友甚至发现，韩寒在2010年1月前后的至少五六个公开场合的外套居然没有变过。“也许是办杂志把韩寒搞穷了。”网友们猜测。
不过，运营杂志上的拮据没有改变韩寒对稿费的慷慨大方。
2009年5月1日，韩寒在自己的博客里为新杂志征稿，给出的是高出国内其他杂志几倍到几十倍的稿费，原创文章每千字2000元，摘录文章每千字500元。他还在博客中写道：虽然我们的杂志暂时不能让你致富，但是希望可以改善一下供稿者的生活。
如此之高的稿费，一公布就被众人质疑杂志的运营模式能否持续。而对于这个问题，韩寒曾当着媒体的面，当场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笔账。他把杂志定价16元，印刷成本每本5元，渠道费用每本5元。这样，即便每期稿费拨掉50万元和行政费用10万元，也只要卖掉10万册就能持平。
韩寒的这份自信，据说是来自于他十年来出书的经验。韩寒的好友兼出版人路金波亦对韩寒很有信心，在他看来，韩寒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市场。他是独一无二的。
好在，《独唱团》没有辜负韩寒从经验中得来的信心。这本以书号代刊号的杂志，因为印上了韩寒的烙印，在许多地区几乎上市第三天就全部售罄。据杂志出版方盛大文学华文天下图书有限公司提供的官方数据，《独唱团》第一辑首印50万册平装，而在面世的前一天，卓越网就已经开始了《独唱团》的预售，预售上线不到10小时，《独唱团》就凭借惊人的预售量登上了销售总榜的第一位。
面对《独唱团》火爆的销售情况，韩寒虽也低调感慨过：“说不准大家有起哄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独唱团》还是《最小说》都已然不是“小孩圈”里互相斗气的产物。10年间，韩寒、郭敬明这两个从“新概念”走出的青年，在经历过从作家到商人这条相似的成长模式后，他们已经成功蜕变成了具有号召力的文化符号——只要一出现，就会有人埋单。而他们之间始终持续的博弈，也将会以商人这种身份继续下去。
韩寒PK郭敬明编辑本段回目录
张尉心
本版曾分别于3月13日、3月20日组织了关于郭敬明、韩寒的两个专题，引起强烈反响。韩寒、郭敬明在青少年甚至成人群体中拥有各自的数以亿计的粉丝，到底韩寒和郭敬明有什么样的特质？他们的粉丝又有什么样的不同？我们为此采访了专门研究80后、90后文化的广东商学院教授江冰。
韩寒
[赛车手，杂志主编，作家]
出生：上海金山
生日：1982年9月23日
居住：上海
身高：173cm
1998年 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以《杯中窥人》获一等奖
2000年 在上海市松江二中就读一年余，留级后，最终在高一第二学期休学
他写
《三重门》（2000）、《他的国》（2009）、《像少年啦飞驰》（2002）、《一座城池》（2006）、《长安乱》（2004）、《光荣日》（2007）
他编
《独唱团》（待出）
他说
1、“我和他（郭敬明）男女有别。”
2、“我小时候有好多的梦想，一开始的时候我想做联合国的主席。后来呢，很想做一个售票员，因为售票员可以每天都坐车。再长大一点呢就想做一个记者，做一个文字工作者……我还有好多的想象要去实现，比如我想要做一个摩托车手。”
3、“我本身不是特别喜欢所谓的成功学，教人怎样去成功啊，去挣钱啊。无论如何，我觉得人应该像他本来的面貌。”
4、“文坛算个屁，别跟我装逼。”
5、“眼前的这个世界都这么现实了，你还这么现实做什么呢？”
郭敬明
[艺人，杂志主编、出版社副总编辑，作家]
出生：四川自贡
生日：1983年6月6日
居住：上海
身高：155cm
2001年 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以《假如明天没有太阳》获一等奖
2002年 进入上海大学念影视艺术工程专业，2008年退学
他写
《爱与痛的边缘》（2002年9月）、《幻城》（2003年1月）、《1995-2005夏至未至》（2005年）、《悲伤逆流成河》（2007年5月）、《N世界》（2007年12月）、《小时代2.0》（2010年1月）
他编
《岛》系列书（2004年8月创办）、《最小说》（2006年创办）
他说
1、“对很多事情，我和他（韩寒）标准不同、高度不同，志向、价值观、人生道路也不一样。” 2、“小时候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因为我写作，虽然很小就开始写，写着玩儿，但是并没有去说，我将来要以这个为职业，或者我要做一个专职的作家，我成名，到最后成为一个作家，应该可以说是一个比较……阴差阳错的事儿吧。” 3、“我希望你们努力，我希望你们将来有好的生活，赚大钱，找到好的工作，念好的大学，好好努力，好好学习。”
4、“（对于加入中国作协）觉得还挺荣幸的吧，我觉得被邀请，自己还挺开心的。”
5、“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虚弱的幌子，被风一吹，甚至不用风吹，缓慢走动几步就是一盘散沙。”
韩寒和郭敬明谁更高明？
张尉心：韩寒和郭敬明都已分别树立了自己的形象，推广了自己的观点，各有各的存在方式，你觉得谁更高明？
江冰：我认为韩寒和郭敬明从不同的角度，以南辕北辙的方式，对我们原有的意识形态、原有的观念的都有冲毁，对原有观念的打造都有解构的力量，只是一般人没有看到这一层。
韩寒虽然是1982年出生，但是他对于中国50后、60后甚至40后的话语系统极其熟悉，在他的小说当中很容易可以看到对于前意识形态的讽刺，那样的揶揄，那样的批判，是在原有的话语系统下的一种颠覆。但是在现在这样“挺韩多、挺郭少”的网络公共议论空间里面，我恰恰看到，其实郭敬明他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
如果说韩寒是在原有话语系统中的质疑和崛起，郭敬明就是完全把你这些东西给摆开了，回避掉了，关心的就是个人的生存、个人的消费、个人的生活。所以“我时代”这样一个80后的概念在郭敬明身上体现得更加充分。但是网络上的愤青比较多，网络上关心时务的公共空间有热心的人，他们更看中韩寒。在传统的观念中间，对文人的要求，也会倾向韩寒那一种，而不是郭敬明。但是郭敬明恰恰对我们的文学有另一个方向的贡献，就是“去意识形态化”，他把文学做成一个艺术品，是一个艺术消费的东西———其实文学本身就是这样的东西，只是我们从20世纪开始给文学加了极其重的负担，文学为什么非要是工具、是匕首？毛泽东的时代把鲁迅推向了一个文化旗手的位置，实际也是强化了文学的其他功能。但是文学恰恰有一个消费和娱乐化的功能，郭敬明把握了这一点，这是和我们现在的时代非常吻合的。
张尉心：从2006年韩寒开博客，韩寒开始关注现实问题，韩寒的人气有几次陡然上升，其实也伴随着全社会对于80后群体认知的转变。郭敬明也一样，现在他旗下的杂志、小说也都具有了相当规模的品牌效应。韩寒和郭敬明，他们是怎样从当年的写作文的青少年，成为今天的80后的时代符号的？
江冰：从2007年开始“三极分化”，从2006年到2007年韩、郭就显示出南辕北辙的东西。韩寒就是理性，韩寒是一个“挥舞利剑”的在公共事务领域的一个批判分子。郭敬明呢，是“舞动长袖”，他在商业领域如鱼得水。这两个人其实为我们的社会都做了很大的推动，所以他们才成为年轻一代的代表性人物。
韩粉和郭粉有什么不一样？
张尉心：许多青少年喜欢韩寒、郭敬明，你认为是喜欢他们的作品呢，还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或仅仅是一种偶像崇拜？
江冰：我觉得他们的一切，青少年都喜欢。因为我们现在的成人社会、主流社会、传统社会，给青少年提供的生活模式，包括固有的文化样本，都无法满足他们成长的这个文化时代的文化需求。
张尉心：韩寒和郭敬明有什么异同？他们的粉丝有什么不一样？
江冰：总是把韩寒和郭敬明放在一起PK，是因为他们有很多共同点。他们都是80后的，都是在新概念作文大赛出名，年龄只相差一岁，都是男性，而且都是在上海这片土地上。
最初的时候，韩、郭的粉丝应该是比较相近的。但是随着两个人的发展和成熟，他们的粉丝也开始分道扬镳了。前两年我们的80后研究课题组就讨论过这个问题，“80后的三极分化”。什么是“三极分化”？首先，韩寒向社会化、公共领域进军；第二，郭敬明向文学的商业化、市场化、消费主义进军；还有张悦然，她回归了传统文学。他们的身份也是“三极分化”的。韩寒，一手博文，一手驾（赛）车。郭敬明，他干脆是走了文学市场化的道路。张悦然，回归传统作家行列。
韩寒由于进行了社会批判和评判公共事务，他就得到了两个美名，一个所谓“公民韩寒”，一个所谓“当代鲁迅”。这两个评价都是别人加给他的，但是这样的两种评价就使韩寒的粉丝，开始延伸到中年，包括知识分子阶层，公共阶层。另外韩寒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他的博文，接近4亿的点击量，在全世界都是一个奇迹，简直就是网络传播带来的一个巨大的奇迹。
郭敬明呢，他把握得非常准，始终是走青春文学的路。有一段时间他写东西就是初中生的故事，定位就是12岁到16岁的学生。郭敬明给他们提供了“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这样的东西，他们喜欢。粉丝主要是学生群体，主要是中学生和大学生，处在青春中期、后期的学生群体。他牢牢抓住这一点，所以他在商业上远远比韩寒成功。
相对来说，郭敬明的粉丝比较低龄化，可能90后的人多一点，80后跟韩寒的比较多。
韩寒和郭敬明有何负面？
张尉心：有的家长似乎欣赏韩寒，但是并不一定赞成自己的孩子成为韩寒，有的家长虽然不喜欢郭敬明的一些作风，但是可能更愿意孩子像郭敬明那样有房有车，中国有句古话叫“闷声发大财”。对此你有什么看法？你希望自己的孩子怎么发展？
江冰：我们这个社会需要公共知识分子，但是我刚才也提到，如果绝大多数人都想着政治，都想着去批判社会，这是不正常的。我觉得正常的情况是，大部分人去追求世俗的幸福，他们靠着自己的劳动，合理合法地得到自己的财富和幸福，这都是非常正常的啊。我赞成这种世俗的快乐，而且赞成这种世俗的追求。我们可以支持韩寒，但是不一定我们就能成为战士。
我们当然希望我们的儿女能够在这个社会上做一个平常的人，享受平常人的快乐，我觉得这是大部分家长的愿望。
张尉心：你怎么评价郭敬明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这个事情？这同时也是韩寒极端排斥的。
江冰：这个事情在网上有很多说法了。我个人就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所以我很难去评价这个事情。但是郭敬明是很聪明的，郭敬明是善于妥协的，而韩寒是不妥协的。他们实际上是采取不同的方式。
张尉心：但是韩寒的《独唱团》杂志出版日期一拖再拖，毋庸置疑是因为话语尺度的问题。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江冰：我们十几亿人口的一个国家，它的文化发展前途，应该能够包容各种另类，我们社会的进步应该有更大的包容性，韩寒的不妥协，也是一种存在。我们应该尊重这种存在，甚至应该像保护生态多样性一样保护他。
张尉心：上个世纪80年代时候的年轻人都有参与公共事务的热情，他们对自由、民主、社会批判的那种犀利程度，你觉得韩寒能跟他们相比吗？
江冰：其实不一样的。上个世纪80年代是知识分子在原有的话语体系上进行突破，他只是要获得一个文学的自由，而这种文学的自由实际上是一个群体的、集体的，不是个人的。韩寒跟他们不同。韩寒是用个人的身份来发表，他从来不会说“我”代表谁，“我”就代表“我”自己，这是一种勇气。而从前的知青作家，所谓反右派作家，他们从来不敢说“我”，而是“我代表”，他们是代表一种集体归属感。韩寒是独立的，他始终在发表自己的观点，所以说他是公共知识分子。韩寒说“我又不是公共厕所，谁都可以上”。这都很有趣，他的这种自我解嘲就代表他的一种性格，而这些性格是80后共有的，非常可贵。
张尉心：你刚才谈的都是对韩寒和郭敬明非常褒扬的一面，你觉得他们身上有负面的东西吗，有80后90后的青年人要避免的，要注意的吗？
江冰：任何东西，当它是一种存在的时候，我们要区分它的优点和缺点吗？我觉得它就是一个存在，所以这个问题我不做正面回答。但是其实我已经回答了，我们要关注另类，保护新的东西，新生的东西可能会给我们社会带来新的意识。
张尉心：韩寒质疑过冰心、巴金、茅盾这些人的文笔，认为他们的文笔不好，水平有限，你觉得单论文字功底和行文水平上，韩寒怎么样？
江冰：我觉得韩寒的小说，总体上说，是写得很一般的，应该说，韩寒和郭敬明在小说创作上来说，他们都是有待提高的。我重要的不是看他的艺术，而是看他的思想，他表达的价值诉求。当然，他们都很狂妄，都很自信，说某个作品是自己写得最好的。从艺术上来说，还是有个需要优化的过程。
张尉心
参考文献编辑本段回目录
http://news.sina.com.cn/c/sd/2010-10-08/110321232324.s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