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近期关于网瘾、关于戒网瘾、关于电击疗法的新闻,一浪接一浪出现,网瘾已成为一个严肃的社会话题。如何判定网瘾?如何治疗网瘾?你有没有网瘾呢?
据昨日的消息称,备受关注的网瘾诊治标准有望年内出台,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成瘾者主要以玩游戏为主。
消息一出,网络一片哗然,各行各业的网友纷纷贴出工作时间表反驳,表示“无网络无工作”,按照40个小时算,很多上班一族均“被网瘾”了。
有网友质疑,上网的时间并不能全面表示“入网”多深,是不是网瘾,更应该参照网络对上网者身体的损害表现。
专家编辑本段回目录
今年初,卫生部委托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和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负责制定网瘾、酒瘾的界定标准和治疗规范。据悉,两项标准有望今年年底前出台,然后再推荐各地使用。
接到卫生部的委托任务后,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成立了五人组成的专家团队。中广网消息称,五人专家组之一的高雪屏博士表示:“网瘾标准的制定,主要沿用国外的标准。将在国外标准的基础上,结合国内网络成瘾者的情况,进行修订。”在网瘾的界定上,高雪屏表示,“还要进行精细的调查分析,初步认定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高雪屏认为,有的人上网一周左右即可成瘾,有的时间则更长,成瘾者主要以玩游戏为主。
网友编辑本段回目录
IT业可否申请工伤
专家”40小时网瘾“的标准,遭到了网友的板砖“袭击”。有网友给出工作时间表,40/7=5.71,上班族通常的上班时间从上午8时30分到下午5时,除了吃饭几乎都在电脑前,下班回家后开电脑到睡觉。“我并不想上网,但工作必须上网,下班后不知道能干啥,吃喝玩乐都要钱啊,只好在家上网,看来我是被网瘾了!”网友套用最流行的语句感叹称,“哥其实上的不是网,是寂寞。”
北京网友“kangkae”觉得,根据时间来判断网瘾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不晓得又是哪个“砖家”发明的。“我觉得是不是网瘾要看身体的表现,标准参照毒瘾。”网友“额配”戏称,“吸烟有害健康,为什么就没个烟瘾标准呢?”
苏州网友“fireyu”表示,这个标准“很好,很强大。IT业的所有人,都是网瘾患者”。“作为一个网络工作者,每天工作超过10小时,是否可以申请工伤?”
在我们的生活中,网络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呢?记者昨日随即采访了公务员、IT人士、企业上班族等不同人群,绝大部分受访者都表示,如今已是网络时代,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谁都离不开网络,用时间界定网瘾实在不合适。
“被网瘾”背后有没有可怕的利益链编辑本段回目录
王石川
有消息称,备受关注的网瘾诊治标准有望年内出台。在网瘾的界定上,初步认定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40小时标准一出,立即引起热议,有人认为如此“一刀切”实在不科学。(《重庆晚报》8月26日)
这种粗糙的贴标签行为很让人厌烦,一个人有没有网瘾,不能胡乱界定。这种一刀切的做法也值得商榷,有无网瘾需要因人而定,以时间长短来界定太粗鄙。诚如业内人士所称,上网是否成瘾最重要的指标应是心理状态,即看此人是否有不可控制的上网欲望,另外一个重要指标就是上网目的,即是出于工作需要还是完全为了满足一种快感、欲望。
以笔者为例,作为一名文字工作者,我几乎每天在电脑前都在七八个小时,这样算来一周上网时间绝对超过40小时,但我很不乐意被称为有网瘾。网瘾如今已被妖魔化、污名化,并且在许多专家看来,俨然是一种病。犹记得去年制订《网络成瘾诊断标准》的消息传出后,就有网民惊呼,“一觉醒来,我居然变成精神病了!”为何有这种认知?根据该《标准》,网络成瘾跟赌博成瘾、酒精成瘾一样都是精神疾病。
据报道,网络成瘾者占网民人数的13%。截至6月底,我国网民规模达3.38亿,如此算来,我国网瘾者多达4394万,真是惊人的天文数字。而且,据专家说,从年龄结构上看,网瘾并不是青少年的“专利”,不少成年人也因为生活压力、感情等问题,试图借上网回避现实或缓解不良情绪,结果事与愿违,不仅老问题没解决反而上网成瘾。如此说来,诸如我等青年,也必是网瘾无疑。笔者想知道的是,这其中有多少是被网瘾的?
无端被网瘾很可怕,让人很不爽。更让人害怕的是,被网瘾之后会不会被治疗?很蹊跷的是,为何要认定这么多网瘾?这背后有没有利益链?当然,当下,确实有不少网瘾少年,家长为此痛苦万分,这些孩子的确需要诊治,但为何要估算出这么多网瘾者?由此笔者想到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给人算命时,总爱夸大其辞、危言耸听,越这样算命人才越惊恐地向算命先生求助,而算命先生才越容易获利。
那么,危言耸听的专家与治疗网瘾的公司有没有利益勾联?在无确凿证据之前,不能轻下妄言,但不争的事实是,网瘾成了摇钱树,网戒机构多如牛毛。据央视《经济半小时》报道,网戒行业的规模已达数十亿元,不少机构利用家长病急乱投医的心理牟取暴利。以某网戒中心为例,每个孩子每月需6000元,按照每个疗程四个半月计算,收费为2.7万元。以其宣传时所公布的3000人来算,几年来,凭着治网瘾这一单买卖,他们的收入是8000多万。显然,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在全民皆网瘾的大力宣传下,网戒机构必然顾客盈门、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在被网瘾后,也许有一天我们真的会被治疗。
“被网瘾”也许是被误读编辑本段回目录
这两天在网上许多网友围着一个所谓的“网瘾标准”疯狂拍砖。原来湖南某媒体以醒目标题报道说“网瘾标准年内出台”,“每周上网超40小时即认为成瘾”。于是公务员、IT人士、企业上班族等不同人群,纷纷惊呼自己“被网瘾”了。
看到这个报道,说实话,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网民可能“被误导”了,“被急躁”了。试想,卫生部委托的负责界定网瘾标准和制定治疗规范的两家单位都是真正的专业机构,一家是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一家是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它们难道会“弱智”到把一大批上班族都赶进戒除网瘾的场所?真要如此,整个社会都成了疯人院了。再想想,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专家团队的5名专家,估计他们都是博士,他们每周上网时间会比一般上班族少吗?难道他们也要把自己归入到网瘾族群中吗?
再细看报道。该媒体记者于8月22日采访了5名湖南专家组成员之一的高雪屏博士,高雪屏说,在网瘾的界定上,一些标准的界定还要进行精细的调查分析。“初步认定,每周上网 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高雪屏说,有的人上网一周左右即可成瘾,有的时间则更长,成瘾者主要以玩游戏为主。
没错,高博士是说了“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但他有约定俗成的省略前提,那就是“用于非工作或学习目的的”,而且有“成瘾”症状的。即便是该媒体的报道中,不是还有一句“成瘾者主要以玩游戏为主”吗?
是记者没听懂高博士的话?绝不是的。在这段时间“网瘾”报道热中,“网瘾标准”肯定能成为一个新闻卖点。说起来,媒体无非是为了“抓眼球”。如今媒体竞争激烈,为了生存,总要制造一点“眼球效应”,这本无可厚非。但如果为了一时的“眼球经济”,却失去了真实严谨的灵魂,我想从长远来看,是得不偿失的。
媒体急躁症的表现,有时不难识别。常用三个手段,一是“断章取义”,二是“偏听偏信”,三是“过度联系”。“被网瘾”事件用的是第一招,“断章取义”。本月中旬成都街头车娅婷被打死案,媒体开始报道说目击者称“追打女子近10分钟”,后来警方提供天网摄像截屏,证明凶手行凶时间仅为1分钟左右,媒体为引起眼球效应,用了第二招“偏听偏信”。像去年奥运会开幕式上有出色表现的小姑娘林妙可,竟被有些媒体戴上“谋女郎”的帽子,这就是第三招“过度联系”。
作为新闻的受众,有时确实很难去辨别媒体报道是否客观真实,但若想让自己尽量不被“忽悠”,“不要急躁”还是第一位的。不然,自己看了新闻“被急躁”了,一旦发现是“自作多情”,那伤害将是双倍的。 (洪信良)
“网瘾”是上辈人强加给网络一代的病编辑本段回目录
“每周上网40个小时就是网瘾”的标准已经被官方否定,但“被网瘾”这个词已经传播开来。
“少年被送入戒网中心10个小时后丧命”的新闻足够警示,但仍然有不少少年正在“被戒网”。
当国内视网瘾和沉溺其中的少年为洪水猛兽,国外已经出现一个新词——Digital Natives(数字原住民)——用来形容生在数字时代的这代人,这代人认为网络并不虚拟,它就是现实。
在这个视角下去理解沉溺网络的少年,或许能去掉太多成人社会的偏见。
到底是谁上了瘾?
“被网瘾”和“被戒网”
继“被就业”、“被增长”等网络热词之后,现在又来了个新词:“被网瘾”。
源自《三湘都市报》的报道,报道称:“卫生部委托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和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负责网瘾、酒瘾的界定标准和治疗规范。”参与制定网瘾标准的一位专家说,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
每周上网40个小时就是网瘾?这下可不得了,公务员、IT人士、企业上班族等整日与电脑为伴的人群,纷纷惊呼自己“被网瘾”了,甚至有网友戏谑,IT人士都能申请工伤了!
当然,这则消息被其他报道证明为误传,卫生部专门负责网瘾标准课题的人士否认了这条“40小时”的标准。
到底怎样才算网瘾?一个人在网上用去很长时间就是网瘾吗?网瘾就是一种病态的可怕吗?
跟“被网瘾”相关的就是“戒网瘾”,当人们对网瘾的界定和认知尚处在混沌状态时,戒网瘾的机构却已经红红火火,戒网中心从此走上致富路:据《中国青年报》报道,有人查了北京、山东、河南、陕西等地5家提供网瘾治疗服务机构的收费标准,每月治疗费用在3000元至14800元不等。
这片无人界定的灰色地带让身在其中的网瘾少年们“苦不堪言”——从电击治网瘾到军训打死人,当网瘾被视为一种仿佛毒瘾般的“不端行为”时,当网瘾如洪水猛兽般冲击家长或成人社会原本就焦虑不堪的心灵时,强制与暴力就仍会在这些灰色地带中继续。
网瘾一下子成了这个社会该高度警惕的可怕生物,在成人社会的想象中,它就是一个怪兽,吞噬着沉溺其中的少年们的“现实”、“亲情”、“良知”——于是,所有的板子都打在了网瘾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上,甚至家长们开始拒绝少年们跟网络沾边,当谈网色变的想法开始诞生,不得不说,是时候该从理解的角度来看待这批生在网络下的一代人了。
是网瘾可怕,还是对这批网络新生代的不理解可怕?
网瘾“笼罩”下
“数字原住民”的一代
当国内进行轰轰烈烈的网瘾标准大讨论,视网瘾为洪水猛兽时,美国哈佛大学的网络社会研究中心和瑞士圣加仑大学的信息法研究中心正在从另一个角度协作研究网络化生存的问题,他们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Digital Natives,梁文道在凤凰卫视的《开卷八分钟》里把这个术语翻译成——数字原住民。
Digital Natives,数字原住民,意为80后甚至再年轻些的这代人,一出生就面临着一个无所不在的网络世界,对于他们而言,网络就是他们的生活,数字化生存是他们从小就开始的生存方式。他们研究的目的就是更好地理解和支持这些在数字时代长大的这代人。
基于“Digital Native”的研究项目, 2008年8月他们出版了本书叫《born digital》 ,指出,“被数字革命引发的最持久的改变,不是新的商业模式和新的算法研究,而是数字时代出生者和非数字时代出生者之间的代际鸿沟。”
这条鸿沟究竟有多大?
国内研究这代人的网络化生存的学者、中山大学研究网络心理学的学者程乐华告诉记者,他的实验对象是85后-90后,根据持续实验的发现,这代人不认为网络和现实有任何区别,虚拟空间并不虚拟,网络世界就是现实世界。
“对上一代人而言,网络是工具,对这代人来说,网络就是世界。”程乐华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采访时说。网络就是他们依赖的生存方式,甚至有时,网络比网络之外的现实生活更具意义。
程乐华最近的研究是关于网络游戏中的角色死亡问题,实验中发现,对网络游戏比较认同的人,一旦让他想象自己的角色丧失,甚至让他想象他所加入的游戏工会丧失,都会提升他的死亡体验,也就是说,网络中的群体意义和网络中的个体意义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的亲人死亡带给他的体验都不如网络角色的死亡带来的体验强烈,这个实验还挺令人发人深省的。
程乐华的实验显示,对网络游戏认同的这代人,他自己的网络ID比亲情更重要。
尽管听起来这个实验结果很残酷,但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网络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并不亚于网络之外的那个世界的重要性。
当上一代人,明确区分着网络和现实的那一代人,去指责数字原住民的这一代人沉溺网络时,这种指责未免来得有点不理性。
网瘾的真正问题出在上一代人的偏见
“‘网瘾’的真正问题出在主流社会对网络的偏见,更准确地说,这是上一代人的偏见。”
首先,他们限制孩子上网的时间,不让小孩老贴在计算机前面。然后,他们把上网时数过长看作一种心理缺陷,所以用“电击治疗法”来治疗它。终于,一群 用心良苦的老师为了拔除一个16岁孩子的“网瘾”,把他活活打死。问题是,“网瘾”真的是一种病吗?沉迷上网又真是一种不健康的瘾吗?
勤于阅读的人叫做书虫,那为什么一把阅读搬上网就立刻成了问题呢?喜欢交朋结友,不惧陌生,任何人他都能轻松搭上两句的人,往往是大家羡慕的榜样,那又为什么一个老在网上聊天室搭讪陌生人的家伙会成为值得医学眼光关注的对象呢?同样,什么电影都看的人是影迷,片刻不能没有音乐的人是乐迷,老坐在电视机前的人则可称作视迷,或许他们的生活不够健康,时间的管理也不够明智,但我们绝对不会用看待“网瘾”的方法去严肃处理他们。可见“网瘾”的真正问题出在主流社会对网络的偏见,更准确地说,这是上一代人的偏见。
互联网的出现和普及是人类世代巨变的分水岭。在互联网之前出生的人是前网络社会的成员,他们要学习上网,逐步适应网络带来的种种变化,对他们而言,“上网”是一种特殊行为,是种需要刻意去做的动作,而且可以计时。所以,前网络时代的人能清晰算出每天上网上了多久,他们会把上网当回事。
互联网以后出生的人,他们生在一个互联网连接范围无远弗届的年代,用不着太多力气就能活用各样数字工具,并且参与网络的革命,主动开发出不同的网络用途。对这一代人来讲,“上网”渐渐变成一个没有意义的字眼,因为他们从来就在网上。他们不会呆呆坐在桌前上网;利用手机等流动通讯装置,他们无时无刻地在线。哪怕他们上床睡觉,他们的博客仍然开放,facebook的户头仍然存在,人家可以日夜无休地留言,仿佛这个人的“虚拟人格”始终醒在网上。
“数字原住民”也许不认识他家的邻居,但他会和一个泰国人做朋友;他不请同学来家里游戏,但他会和他们一起在虚拟的空间里比赛谁先找到神秘的宝藏;他不和伴侣去看电影,但他会把心爱的视频传给对方,同时附上一堆评注甚至自己的习作。你说他们脱离现实,那是因为你不在他们的现实里面。
没错,很多人习惯了网页间的穿梭跳动,因而丧失长时段的注意力,但这是注意力训练的问题,而不是什么“网瘾”;很多人会因为网络上的休闲活动耽误正事,但这只是因为我们的“正事”还没充分适应网络时代的冲击。
总有一天,“网瘾”会成为历史名词,“惧网”才是让人担忧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