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宽松牛仔裤的17岁少年安德烈·特诺夫斯基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他经常逃课。而现在,他正思考着与他见面的人究竟会出多少价钱——100万欧元?还是300万欧元?
特诺夫斯基和他面前的菲利克斯此前从未谋面,他们只在网络中和电话中进行过交流。菲利克斯所代表的客户有足够的钱,而特诺夫斯基拥有的,则是所有人都想要投资的东西——一个绝佳的创意。
企业名称:Chatroulette
企业家:安德烈·特诺夫斯基(Andrey Ternovskiy),17岁
融资额:1.08万美元
投资方:特诺夫斯基的父母
描述:这名俄罗斯少年去年说服父母给他一些钱来购买电脑服务器设备,随后他便用这些设备创建了一个备受争议的网站。通过视频聊天,Chatroulette让全球各地的网民可以与陌生人随机取得联系,他们只需点击一下鼠标就可以与下一个人取得联系。特诺夫斯基拒绝接受我们的采访。据Social Gaming Network网站负责人施谢尔文·皮什瓦尔(Shervin Pishevar)透露,特诺夫斯基已经在加州帕洛阿尔托租了一个公寓,并准备借助当地风险投资家的帮助将这个网站打造成为一家企业。
最艰难的决策:特诺夫斯基拒绝对此置评。
俄17岁少年推出网聊新招编辑本段回目录
核心提示:穿着宽松牛仔裤的17岁少年安德烈·特诺夫斯基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他经常逃课。而现在,他正思考着与他见面的人究竟会出多少价钱——100万欧元?还是300万欧元?
安德烈·特诺夫斯基为追求新鲜感而开发了“聊天轮盘”
□朱静远 国际周刊专稿
去年年底,17岁的俄罗斯少年安德烈·特诺夫斯基所创立的聊天网站上还只有500名用户。但现在,这个名为“聊天轮盘”(Chatroulette)的网站每天有150万人次访问。俄罗斯的亿万富翁、谷歌等公司都争相要给特诺夫斯基投资,特诺夫斯基现在面临的难题就是,到底应该选择俄罗斯还是美国的投资。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
在莫斯科北部的一个普通居民区,一辆贴着深色玻璃贴膜的豪华轿车在一名身材瘦长的男孩面前停了下来,穿着西装的男子为这个男孩拉开车门。
“安德烈,你准备好了吗? ”西装男子说,“我们对你现在做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上车吧! ”
穿着宽松牛仔裤的17岁少年安德烈·特诺夫斯基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他经常逃课。而现在,他正思考着与他见面的人究竟会出多少价钱——100万欧元?还是300万欧元?
特诺夫斯基和他面前的菲利克斯此前从未谋面,他们只在网络中和电话中进行过交流。菲利克斯所代表的客户有足够的钱,而特诺夫斯基拥有的,则是所有人都想要投资的东西——一个绝佳的创意。
追求新鲜感而写出软件
去年秋天的一个雨天,特诺夫斯基突发奇想,准备架设一个网站,让拥有网络摄像头的网友可以随机地进行网络聊天或视频聊天。当网友来到这个网站,他们可以和来自全球各地的陌生人进行视频对话,而聊天对象则由计算机随机安排。这种聊天方法有点像“轮盘游戏”。
特诺夫斯基说,开发一个像“聊天轮盘”这样的网站一直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过去,他和他的朋友经常网聊,但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厌倦。 “我知道电脑的另一端谁在等着我,也知道接下来我要和谁聊天,所以,我就通过谷歌搜索,想找一个更为随机的聊天程序。结果发现,居然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
发现这一空白之后,特诺夫斯基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写了一个程序,这就是“聊天轮盘”的雏形。
获得世界各地网民的欢迎
特诺夫斯基最初的目的是给自己和朋友们写个软件,随后,他在一些网络论坛上介绍了“聊天轮盘”。
到去年11月,特诺夫斯基的“聊天轮盘”网站还很小众,他认识所有使用这个网站的用户——他是从自己身边的朋友开始 “推销”网站的。但随后,陌生的用户开始呈现爆炸式增长。从美国到韩国,从开普敦到柏林,来自世界各地的网友出现在“聊天轮盘”中。
去年12月初,“聊天轮盘”的用户为500人。到今年1月,用户增长到5万人。现在,每天有150万人次的用户访问“聊天轮盘”。
年轻人出于好奇心想要和生活在其它国家的人聊天,但这个网站同时也会招来一些奇怪的人或是裸露癖患者。对此,特诺夫斯基表示,这就像是在一个大城市的街道上一样,人们会遭遇各种陌生的面孔。
“我已经在开发解决的办法了,”特诺夫斯基说,“我会引入举报机制,同时被其他三个用户举报就会被禁止使用聊天系统。 ”
从网络上学习IT技术
俄罗斯的一些年轻人崇拜被称为世界上“头号电脑黑客”的凯文·米特尼克,这个美国人曾近百次入侵美国国防部的电脑系统,而特诺夫斯基正是其中一个。8岁时,特诺夫斯基的妈妈发现他正在浏览黑客网站。 15岁时,他入侵了莫斯科学校的电脑系统,成功获得了考试的相关文件。
有人好奇,特诺夫斯基是从哪里学到了这些关于电脑和网络的技术,他说,这一切都是从网上学来的。特诺夫斯基很少去学校,他觉得学校很无趣,他能在网络上找到自己的学习方法——浏览网上互动式百科全书。“互联网就是我的世界,”特诺夫斯基说,“它将莫斯科和西方世界连接到了一起。 ”
从父母手里借到启动资金
特诺夫斯基从父母那里获得了最初的资金来源。 “你们现在就应该投资,”特诺夫斯基在去年年底曾经这样对他的父母说,“因为我的网站现在正在扩张。 ”
特诺夫斯基的父母后来给了他8000欧元的资金,特诺夫斯基用这笔钱换了台服务器。另外,他还在德国的法兰克福租用了一个服务器。之后,特诺夫斯基很快就还掉了向父母借的钱。
有人说,一个年仅17岁的年轻人不可能处理好如此迅速的业务扩张,他需要更多的资源。特诺夫斯基对此的回答是,幸好有互联网,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我用一个免费的程序来管理我的网站,”特诺夫斯基说,“如果需要服务器,我也能从专门的网站上租用,只需要通过网络来支付费用就可以。另外,我还雇佣了4名程序师来替我工作。 ”
网络巨头纷纷接洽合作事宜
由于“聊天轮盘”的大热,CNN播出了关于特诺夫斯基的节目,《纽约时报》也刊登了相关报道。特诺夫斯基在一天之中就收到了近百封要求采访的电子邮件,但他一封都没有回复。
特诺夫斯基说,现在光是美国硅谷方面就有200多家投资公司和他接洽,希望能与他合作。 Skype公司希望他能去美国,谷歌方面也已经与他取得联系。但他说,他不会出售“聊天轮盘”网站,他会继续自己开发新的内容,不过,他并不排斥一些股份分享的计划。
著名的网络电话公司Skype、网络巨头谷歌及其俄罗斯竞争对手Yandex也纷纷找上特诺夫斯基,俄罗斯网络大亨米尔纳日前更亲自接见这个小伙子,而开着豪华轿车来接特诺夫斯基的菲利克斯正是米尔纳派来的代表。
如果想要在互联网世界中继续闯荡,特诺夫斯基需要更多的资金。于是,他同意和拥有投资机构DST的俄罗斯网络大亨米尔纳接洽。米尔纳是社交网站Facebook的唯一一名非美国籍的主要股东,他目前的个人资产估价约为6.8亿美元。
“金点子”可能价值3000万欧元
米尔纳和特诺夫斯基的对话持续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米尔纳同意和特诺夫斯基一起拓展业务,而此时,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去上学的特诺夫斯基正面临着缺课过多要被开除的险境。特诺夫斯基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更多的是个商人。
米尔纳想要购买“聊天轮盘”10%的股份,他希望特诺夫斯基自己开价,但这个年轻人只是玩顾左右而言他。
特诺夫斯基不愿与米尔纳立刻签约的原因在于,他要先考虑一下,米尔纳的出价究竟有多少诱惑力。有些人认为,特诺夫斯基的点子价值达1000万欧元至3000万欧元。而到底是和俄罗斯公司携手还是选择美国公司,也是特诺夫斯基要考虑的东西。
尽管如此,米尔纳仍然决定,不能错过互联网的最新潮流。米尔纳的公司拥有电子邮件和社交网站,他宣称,70%的俄语网页会使用到他提供的服务。在俄语网络服务中,米尔纳暂时领先于其它竞争对手,而“聊天轮盘”有可能成为他的王冠上最闪亮的那颗宝石。
有望打破美国的垄断地位
在推行自己的商业策略的过程中,米尔纳还有望在俄罗斯政坛高层中获得好评。
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最近刚刚指派米尔纳参与一个促进俄罗斯经济现代化发展的委员会,这个委员会中还有4名内阁成员和俄罗斯首富普罗霍罗夫。
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本人也是一名网民,他还拥有自己的博客。美国是互联网产业很多市场巨头的发源地,但梅德韦杰夫希望能打破美国在虚拟世界的垄断地位。
谷歌、微软、Facebook这三家互联网巨头的总估价约为5000亿美元,相当于俄罗斯经济年产量的三分之一。眼下,俄罗斯拥有超过5000万的网民,同时还是世界上经济增长最快的市场之一,如果俄罗斯想要在互联网行业中取得成就,就要尽力争取特诺夫斯基这样的人才。
想要拥有自己的公司
特诺夫斯基每个星期能从父母那里得到几千卢布的零花钱,约合25欧元。而现在,他却面临着巨额财富的诱惑。
特诺夫斯基说,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钱。
“我很节约,而且我过去一直能很好地管理自己的存款,”他说,“我会为了买新电脑或是其它设备而减少吃冰激凌的次数。 ”
特诺夫斯基表示,他的终极梦想是拥有一个非常成功的网站,“而现在,我已经有了”。
接下来,他想要拥有自己的公司、办公室和雇员,他希望他公司设在美国,因为那里是IT文化的中心,集中了众多互联网行业的巨头。
纽约时报:Chatroulette网站创始人Andrey Ternovskiy访谈编辑本段回目录
NickBilton/纽约时报 Chatroulette 创始人 Andrey Ternovskiy,激动而充满求知欲的 17 岁少年
Andrey Ternovskiy ,一个礼貌、激动和充满渴望的俄罗斯高中生,曾搜遍互联网想找到一个可以和陌生人视频聊天的网站。当意识到这样的网站根本不存在时,他决定自己来建一个。三个月收获千百万用户之后,这位 17 岁的少年在纽约和旧金山两座城市里晃悠,与投资人和程序员们商谈他网站的下一步计划。
科技主编David Gallagher 和我,与 Ternovskiy 坐在一起,谈起那些让人入迷的故事:以为年龄太小,Google 不向他支付 Google ads 收入;为什么许许多多的投资商想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
以下是聊天节选:
为什么创建 Chatroulette 网站?
当时我在找一个类似的网站,能够随即的和陌生人视频聊天,但找不到,所以我想试试自己建一个。
建立这个网站发了多长时间?
三天。在卧室里用一台我的旧电脑。
然后呢?
之后,我先给朋友看看,他们反对,说为什么有人会想用这个网站。然后我去了几个网络论坛,让人试试这个网站,我找到 20 个人。
现在有多少用户?
之后最初20个人翻了一倍,从那时起,每天用户翻一倍。上个月有 3000 万独立访问用户,每天新用户有 100 万。用户量继续成倍地增加,我都无法阻止让它增长了。
出现这种情况你在想些什么?
有天早上我睡醒去看我的电脑,看到很多报道 Chatroulette 的文章。我喊妈妈过来看。开始她有点紧张,不过他并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还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
对于那些媒体报道,你有什么想法?
实际上,一篇报道我也没读过,我不想看那些文章。看到一堆文字,我就看看图片,然后点击下一个。
你父母对此说过什么?
我妈妈对这事有点保守,我还在读高中啊。
网站名字怎么来的?
看了一部电影后想到的,电影里一些美国兵在越南打仗,被抓起来逼着玩俄罗斯轮盘。(译注:网站名为 chatroulette,俄罗斯轮盘是 Russian roulette。)
网站上广告赚钱了吗?
过去有赚,但过去六天,网站上没有广告了。
但你还有 Google AWords,对吗?
是的,Google 从来没有给我钱。
呃?为什么他们不给你钱?
开始发了2个月才确认我在莫斯科的地址,以为我写错编码了。这个搞掂之后,本来应该都没问题了,但我收到一份 Google 的信,说他们不能给我钱以为我还未满十八岁。
对于 Chatroulette 网站上的裸体用户,你有什么计划?
互联网上到处都是喜欢裸露的家伙,我不想喜欢,我想要一个干净的网站,所以我加了一个“举报”按钮。现在,如果有人被举报三次,就会被禁用这个网站。
对于 Chatroulette Map 你有什么想法?
我喜欢这个网站(译注:Chatroulette Map 根据视频聊天者的IP在Google Map上对其进行定位)。我给网站创建人发email,他不愿告诉他是谁。Chatroulette Map 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 Chatroulette 网站的匿名性,但我计划在网站上加点东西,让用户继续隐藏他们的位置。
你最近一直在和投资商会面?
现在,他们对我比我对他们更感兴趣。
有人想买这个网站吗?
不停有人来电说他们想要买下我的网站,但我觉得有些人并不是认真的,他们只给 100 万美元。
你会卖掉这个网站?
六个月钱我会,但现在我想留着,我不想卖掉我的网站。
你不想要投资商?
我不知道。有很多商人有兴趣。由于还没有商业计划,我不愿接受投资,我怕如果我收了这些钱,我需要对如何使用这些钱负责。现在没有投资商,网站也能运营,它使用P2P技术,不是那种需要大把烧钱的网站。
如果今天有人到你跟前说我出 500 万美元买你的网站,你愿意卖吗?
说实话,我不确定。问题是,我可以接受投资,但如何以后运营不好怎么办?我会责怪自己,我不想让人失望。
你一直想成为一个程序员吗?
不是,事实上我对此为一个程序员没有兴趣。我一直对语言感兴趣,我学过英语和中文,我希望做一名翻译。后来我有一台计算机,看到可以写代码,所以我决定试试。
你和你的网站,以后有什么计划?
还在寻找创意,我自己不知道,但对于全盘改变我需要好好想想。我正在和纽约和圣弗朗西斯科的一些人会面,看有什么点子以及下一步计划。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几时返回莫斯科?
我有一张4月中旬回去的票。但谁知道呢,也许我再也不回去了!
Chatroulette同时上线人数保守估计已超过13.5万人编辑本段回目录
弗雷德·威尔森邀请安德烈·特诺夫斯基访美编辑本段回目录
纽约客:Chatroulette背后的俄罗斯少年编辑本段回目录
导读:即将于5月17日出版的最新一期美国《纽约客》杂志撰文,对随机视频聊天网站Chatroulette.com创始人安德·特诺夫斯基(Andrey Ternovskiy)的成长故事以及该网站的创立过程进行了介绍。
以下为文章全文:
创意来源
18岁的安德烈•特诺夫斯基是莫斯科一所高中的辍学生。对于创建Chatroulette.com网站的原因,他有着很多不同的解释。其中一个版本是,他厌倦了通过Skype与已经认识的人聊天;还有一个版本是,这是一种融资手段,帮助他完成从莫斯科到阿姆斯特丹的单车之旅。但最可靠的版本是以一家名为“俄罗斯纪念品”(Russian Souvenirs)的商店为中心展开的。这是一家高级商店,它的经营者正是特诺夫斯基的叔叔萨沙(Sasha)。2008年夏天,萨沙让特诺夫斯基到他店里来做销售员,每周5天,每天工作11小时。特诺夫斯基的任务就是向外国游客展示店里的商品,例如嵌套娃娃、漆器盒以及一些苏联红军的随身装备。这份工作很简单,但却不失乐趣。
“在那里工作真的很令人兴奋,因为我每天都能看到数百名不同国家的人。”特诺夫斯基最近在他母亲家附近的一个咖啡馆中说。他母亲的家位于莫斯科西南部的远郊。他体格消瘦而强壮,脸上长有明显的一片痤疮,还配有一头深色的金发。特诺夫斯基并不擅长眼神交流,而且要通过大量的网上聊天来学习英语,但他表示,他热衷于与人交流并且“探索其他文化”。
对特诺夫斯基而言,向外国游客出售纪念品是一份理想的工作。他不知疲倦地工作着,而且开始学习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法语甚至一些土耳其语。他记住了数字的说法和一些重要的短语。到了第二周,他甚至已经能够判断出一名顾客来自哪个国家,并且用对方的语言做自我介绍。但在销售业绩方面,他的表现却远不及此。他会与游客交谈甚至开玩笑,但却并不会催促他们购买任何东西。如果有人想要折扣,他会欣然应允。这令他的叔叔很恼火,但特诺夫斯基自己却并未意识到这一问题。“我不能只是让人们花钱,”他笑着说,“我无法感受到钱的价值。”于是,不到一个月,他便被解雇了。
第二年夏天,特诺夫斯基窝在家里开始摆弄起网站代码,而这也将为整个故事再次创造了氛围。他花了三天时间搭建了一个基本的网站,几个月后,这却成了全球最为令人津津乐道的社交网站之一。
网站现状
这个创意很简单,当你登录到Chatroulette.com以后,就会看到一个栅格装的白色窗口,上面有两个影像框。一个显示的是你自己,通过你的摄像头采集而来;另外一个则是网站为你呼叫的一个“伙伴”(partner),但具体身份不详。当伙伴出现时,你可以停在这里,并且通过语音或者键盘开始聊天,或者也可以直接点击“下一个”(Next),来寻找新的伙伴。关键在于,如何向一个你永远不会再次见面的人介绍自己,对方可能是韩国的舞女、满身豹纹的猫人(Catman)甚至来自荷兰格但斯克的裸男。
有超过100万人每天都充斥在Chatroulette的服务器上,其中多数都来自美国。“Next”某人,已经成了一个常见的及物动词。猫人已然成了网络名人,莫顿(Merton)也成了Chatroulette上著名的即兴钢琴演奏家。布鲁克林的酒吧里经常举行Chatroulette的聚会,独立乐队也会利用这个网站来进行专辑首发,而德克萨斯州首席检察官甚至发出警告,要求父母让自己的孩子远离Chatroulette。有数百篇文章和博客对Chatroulette究竟是一时狂热还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对象,以及它能否永远改变网络文化进行过探讨。美国脱口秀节目《每日秀》的主持人乔恩•斯图尔特(Jon Stewart)通过Chatroulette与NBC主持人布莱恩•威廉姆斯(Brian Williams)聊天时,甚至试图脱掉裤子。
访问Chatroulette时,最初通常会匆忙地点击“下一个”按钮,有的人是担心危险———你真的愿意跟一个没有眼珠的人进行互动吗?——有的则是出于对未来的好奇。对男性而言,这个网站尤其令人难过。Chatroulette的多数用户都是35岁以下的男性,许多人来这里都是为了找女人,所以当与其他男性碰面后,他们会以极快的速度点击“下一个”。当你决定停下来与对方聊天时,情况则会有些尴尬。当我第一次使用Chatroulette时,我发现自己正在与一名来自法国里昂的男人聊天,他关闭了声音。我们彼此看着对方打字,并对我们的影像一侧滚动的文字做出反应,简直就像是后现代无声电影中的两个主演。
在Chatroulette,有时还会看到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正在同房的夫妇、自慰者甚至佯装上吊的人。当好莱坞影星艾什顿•库切(Ashton Kutcher)今年2月作为美国国务院科技代表团的一员访问莫斯科时,他曾严厉斥责特诺夫斯基,原因是他的继女在Chatroulette看到了一些不好的内容。“你必须要进行清理!”他说。(此后不到24小时,特诺夫斯基提供了一种极其简便的方法来移除冒犯性的用户。)但是还有很多人通过Chatroulette录制了很多有趣的视频,并将其发到了YouTube上。例如,有一段视频演示的是一个正在跳舞的香蕉,在横格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劝告人们“要么跳舞,要么就滚出去!”作为回应,这个香蕉的伙伴通常都会高兴地扭动一下。而依靠“下一个”按钮,用户的自由还可以获得一定的保护。搭乘地铁时,与坐在一旁的人聊天会存在一定的风险,甚至有可能是在浪费时间,而在Chatroulette,你随时都可以消失。
颠覆传统
Meetup是一个为有共同兴趣的人提供见面机会的网站,该网站创始人斯科特•埃费尔曼(Scott Heiferman)说:“人们本能地希望寻找彼此。你会看到人们孤独的一面。”虽然Meetup与Chatroulette的做法完全相反,但他也发现,Chatroulette的创意背后有着非常引人入胜的东西:在一个空白屏幕后面,有一批陌生人正在等待着与你聊天。“这真的很奇怪,”埃费尔曼说,“我们公司有些员工我从来没跟他们聊过天,但我却坐在办公室里,使用Chatroulette跟陌生人瞎聊。”
Chatroulette所使用的技术非常简单,完全没有新颖之处。但是通过将视频聊天技术与随机技术结合起来,特诺夫斯基已经突破了一个长达10年的趋势,正是这一趋势使得互联网逐渐变得更为有序、安全并令人愉快。创立于1998年的谷歌使得用户在搜索时可以少受无用信息的干扰。Friendster(2002年)、MySpace(2003年)和Facebook(2004年)等社交网站则让人们可以与已经认识的人建立网络,并通过隐私设置,将那些不认识人排除在外。Twitter(2006年)则可以从用户自己选择的来源那里获得信息。而如今,Chatroulette的出现则表明,我们同样也需要一些混乱。
与特诺夫斯基交流的最好途径就是通过一些数字媒介。他个性腼腆,不愿与人当面交流,但是当他的言语变成了一串文本时,性格却发生了变化,甚至有些自大。“他们没有企业,没有钱,等等等等。”这是某一天下午,他通过网络跟我聊天时发来的信息,假装对一名广告主的财务困境漠不关心。而事实上,这是唯一与他进行过谈判的广告主。与许多同龄人一样,特诺夫斯基在网上所表现出来的成熟度远超实际情况。
成长历程
特诺夫斯基出生于1992年4月22日,此时距离苏联解体还不足4个月。他成长于一栋莫斯科典型的高层建筑里,家里非常整洁。他的母亲艾琳娜(Elena)是一名颇有天赋的数学家,供职于莫斯科国立大学,并从事微分方程的研究。他的父亲弗拉基米尔(Vladimir)也在同一所大学担任数学副教授,对控制论也有所涉猎。他们的家庭并不稳定,这对夫妻经常吵架而且长期分居,弗拉基米尔组建了另外一个家庭,但却从不公开谈论这一话题。对于这种状态,艾琳娜评论道:“这是我们玩的一个小游戏。” 特诺夫斯基则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弗拉基米尔认为:“未来将属于电脑。”多亏了他的这种想法,特诺夫斯基的房间里一直都有一台电脑,而且只要家里能够承受得起,便会一直对其进行升级。弗拉基米尔对特诺夫斯基的成长投入了很多,请了一名中文老师、一名举重教练以及一名象棋教师。但是特诺夫斯基的多数学习时间都是孤身一人与电脑共处。他最初只是玩游戏,通常都是一些虚拟现实游戏。到了4年级,他开始写代码。
与许多编程技巧高超的俄罗斯年轻人一样,特诺夫斯基变成了黑客。11岁那年,他来到了zloy.org(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生气.org),这是一个由名为赛吉(Sergey)的年轻人领导的黑客论坛。赛吉训练他的追随者发动网络战。在这里,特诺夫斯基很快掌握了DoS(拒绝服务)攻击的要领。在这种攻击中,目标系统会因为访问请求过多而瘫痪。之后,他又掌握了网站和电子邮件黑客技术,他经常会因为女孩子的请求而欣然展示攻击技术。到了2007年,15岁的特诺夫斯基开始学习黑客们所谓的“社交工程”(social engineering)——通过欺诈或操控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通过伪装成一名老师,特诺夫斯基在考试试题尚未发送到他所在的学校之前就得到了部分试卷。
随着特诺夫斯基在电脑上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他的成绩也一落千丈。弗拉基米尔对儿子的学业非常担忧,他聘请了大学生来担任数学家教,但是特诺夫斯基经常迟到,更有甚者,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愿意,他连最基本的题都做不出来。这位名为费多尔•普契科夫(Fedor Puchkov)的家教说:“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会编程的人的数学怎么会这么差。”但他很快便意识到,尽管特诺夫斯基做不出简单的数学题,但问题越是独特而且可视性越高,特诺夫斯基的能力便越能得到体现,甚至超过了普契科夫。
“我不知道,”特诺夫斯基在谈论自己的思维方式时说,“我脑子里很快就有了解决方案。我只是将剩余的细节写了下来,就是这样。很奇怪。”普契科夫则解释说:“他并不傻,他只是懒。”
普契科夫的数学补习对特诺夫斯基的学业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他所在学校主管安全的副校长那里有厚厚的一摞有关特诺夫斯基违反校规的记录,包括长期逃学,以及纠正英语老师的英语错误。他的母亲最近曾试图请求校方原谅,但对方拒绝了她,并以不受欢迎的“百万富翁”为名开除了特诺夫斯基。与此同时,特诺夫斯基则认为上学是在浪费时间。“在学校的最后三年时间,我什么都没干,”他说,“我只是没法做自己。世界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我为什么非要坐在那里面对着教科书?”
当然,特诺夫斯基所谓的“世界”是指互联网,他的多数朋友也都在网络世界中。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一个朋友是一名家住美国西弗吉尼亚州查尔斯顿的俄罗斯移民,他叫基里尔•古拉(Kirill Gura)。过去5年间,特诺夫斯基每晚都会打开电脑,通过MSN Messenger找到古拉。他们会一直聊到其中一人入睡。“他是一个真正的朋友。”特诺夫斯基说。
特诺夫斯基的工作空间经过仔细的设计,有一把舒适的椅子和两个巨大的屏幕,屏幕距离都严格按照维基百科上的资料设计,以避免眼睛疲劳和驼背。特诺夫斯基说,他将电脑当做是“我的一扇百分之百通向世界的窗口”。除此之外,他几乎不太关注其他东西。“我一直都相信,电脑或许是我唯一需要的东西,我只需要这个便可以生存,”他说,“它可以替代任何东西。”(鼎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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