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编辑本段回目录
相关人物简介编辑本段回目录
张伯瑞(987—1082),字平叔,号紫阳。浙江天台人。“少业进士”不第,后为胥吏,因触犯“火焚文书律”“坐累谪岭南兵籍”。在四川成都遇真人刘海蟾授真诀,于是作《悟真篇》,传法于石泰,依次传于薛道光、陈楠、白玉蟾。这五人后被誉为“南宗五祖”。因张伯瑞等人皆不曾出度为道士,自白玉蟾始为道士传法,且白玉蟾著述最丰,弘扬法门最力,故俞琰《席上腐谈》认为南宗形成于白氏。实际上,白氏一系所传丹法乃是《悟真篇》中清修思想的发挥,此一宗脉下传夏宗禹、俞琰等,史称南宗“清修派”。除此以外,南宗还有发挥《悟真篇》阴阳思想的“阴阳派”。阴阳派始于张伯瑞之徒刘永年(《三乘秘要》称张伯瑞有两个嫡传弟子,一是石泰,二是刘永年。)刘传翁葆光,翁传若一子,再传陆墅、戴起宗、陈致虚,以至于明清时期的陆潜虚、彭好古、甄淑、陶素囗、仇兆鳌等。其实石泰、薛道光亦习阴阳丹法。故南宗以阴阳双修为正宗。南宗修丹讲求“先天后性”,张伯端《悟真篇》;“虚心实腹义俱深,只为虚心要识心,不若炼铅先实腹,且教收取满堂金。”明彭好古解注说:“虚心为性功上事,实腹为命功上事,二者俱有深义。然人心浮动,如何得虚?不若炼铅服气,先实其腹,使金精之气充溢于身,然后行抱一之功,以虚其心,则性命双修,形神俱妙,而大修之事毕矣。”(仇兆鳌《悟真篇集注》)此一述一注,指明南宗修丹的底蕴。仇兆鳌《悟真篇集注例言》也说;“《悟真篇》中,言命处多,言性处少。”又说:凡解注《悟真篇》者“大都详于命而略于性”。南北二宗虽然皆主张双修性命,但在具体修炼过程中处理性命关系时,南宗明显的则重于炼形炼气。如石泰说:“真精与元气,此是大丹基。”(《还源篇》)南宗阴阳丹法分为七个步骤:凝神定息、运气开关、保精炼剑、采药筑基、还丹结胎、火符温养、抱元守一。按其修炼阶次实际分为四层:筑基、炼精化囗、炼囗化神、炼神还虚。其中始终不离火候、药物之妙用,对火候法度、温养指归的阐述比北宗都细密一些。同北宗一样,南宗也深受佛教思想影响,其言修炼常常仙佛参半,也极重视炼心炼已,但不像北宗那样下手处即求炼心炼已,而是放在修炼的第四层上,亦即是以命功起始,性功了终。南宗白玉蟾清修支派主张独身清修,认为一已之身就是一完整天地,乾坤、阴阳二性俱足,无须外求,无谓“自耕自种自烹炼,一日一粒如黍然”,(《道藏辑要.白真人集》)俞琰认为,丹经中的夫妻等实指阴阳二性,而这些又皆为已身所有;又说:“人知吾身自有日月,则往来不穷之妙,只在吾身而不必索之高远矣。”(《易外别传》)阴阳派发挥《悟真篇》中阴阳交媾的思想,主张男女双修,即采取同类坎中真阳,以接补已身离中之阳。这种采补式修丹法又分三乘。中、下乘行“体交法”;上乘则行“神交法”,即男不宽衣,女不解带,男女对坐,性情相交,气化感应,从而双修双补,利已不损人,双方皆获采补之益,与采战御女之术有分别。鉴于此术有被人误解而步入歧途的危险,阴阳派大师皆不肯轻传。南北二宗在元代实现合流,其分殊限于全真教派内部。南宗之“祖”降为“真人”,原来的“五祖”加上刘永年、彭囗成为“南七真”。阴阳与清修两派在丹法上虽仍保持独立发展,却也有渗透融通的情形。如陈致虚的丹法就有会通南北二宗、清修与阴阳二派的特点。南宗的主要金丹著作有:张伯瑞的《悟真篇》、《玉清金笥青华秘文金宝内炼丹诀》、《奇经八脉考》;石泰的《还源篇》;薛道光的《还丹复命篇》;陈楠的《翠虚篇》;白玉蟾的《海琼问道集》、《海琼传道集》、《金华冲碧丹经秘旨》、《海琼白真人语入》;夏宗禹的《人物镜笺》、《阴符经讲义》、《悟真篇讲义》;俞琰的《周易参同契发挥》、《易外别传》、《玄牝之门赋》;翁葆光《悟真篇注释》、《悟真直指详说三乘秘要》,《悟真篇注疏》(戴起宗疏);陆西星《悟真篇小序》;彭好古《悟真篇注》;甄淑的《悟真篇翼注》;仇兆鳌的《悟真篇集注》等。
清规编辑本段回目录
中国道教南宗祖庭桐柏宫全真清规榜
太上开至道众妙玄门,清净无为第一;宗师演玄妙全真之教,仪范规戒为先。上天唯赞道德神仙,丛林岂容无行羽士! 福地乃修真淳性之所,名山非名利是非之场。小德出入,犹可宽恕,姿意乖违,常理不容。有缘共居宗庭,悟真修真,须蹈矩以循规。遵祖师之垂训,守国家之法律,合社会之伦常,为道人本分。无论出家、在家、全真、正一等三山五岳道众霞友,即入桐柏宫祖庭丛林,必须严守清规。谨将本宫全真戒条仪轨,开列如后。
一、凡早晚功课不勤,作习有违清规者宫责。
二、凡上殿诵经礼忏,玩笑不恭,闻擂不应者宫责。
三、凡司理神殿、香灯污染,神坛不洁者宫责。
四、凡于宫内喧哗嬉戏,赌博玩钱,娱乐误事影响他人者宫责。
五、凡出离不告假,归宫不销假,私自外游者宫责。
六、凡拉帮结派,蛊惑人众,诳语分裂,妄弄是非,搅乱视听者摧单。
七、凡茹荤饮酒,恶语伤人,讲戏俗语。不顾道体,损害祖庭形象,搅乱清规者逐出。
八、凡朝贺祖师圣诞及朔望云集朝真,时至不到,衣冠不整洁者宫责。
九、凡假传命令,公报私仇,行凶斗殴,侵犯人权者,轻者逐出,重则报案送官,按刑事罪犯处理。
十、凡常住办事,假公济私,克众利已,欺骗拐带者逐出。
十一、凡好逸恶劳,目无宗庭纪律,不服从执事调配,自由泛滥者逐出。
十二、凡男女同工,作风不正,私通往来,玷辱教风者逐出。
十三、凡不讲道德,嫉妒贤良,私结帮派,阴谋取代者逐出。
十四、凡攀缘权贵,依仗权势,舞弊营私,欺压道众,瞒哄上下者,逐出。
十五、凡道众亲朋来观,不通报知客,私下安置待客者,宫责。
十六、凡厨房抛弃五谷,毁坏家具、餐具、锅灶秽污,饮食不洁者宫责。
十七、凡斋堂开餐,板响迟到,过时无食,私下厨房,自造饮食者宫责。
十八、凡教徒,亲朋往来除父母外,一般不予接待,特殊情况,只供一宿两餐,集体招待,如愿多住时日,即按住客收费。
十九、凡来往挂单道士,不明三代法眷,不知宗派,无证明,来历不明者不留。
二十、凡自作聪明,妄谈烧丹炼汞,谬传功法,哄骗迷人者逐出。
二十一、凡一切挂单道众非公务外,严禁乾坤道众彼此徇私串单,违者宫责,重则逐出。
二十二、凡开会学习,不守纪律,迟到早退者宫责。
二十三、凡常住于公事漠不关心、于道务从不协助、不负责任、不遵守执事调配者迁单。
二十四、凡新出家学徒,不满一年,未冠巾拜师,更不耐守教规,私自外留者,就此革除,不再收留。
二十五、凡本宫常住道众,不经本宫管委会负责人允许,不可私收学徒,违者轻则宫责,重则逐出。
二十六、凡违犯国法,作恶多端,良心尽丧,败太上之律法,坏列祖之宗风,以庶民罪犯对待,交由公安,司法部门处理并通知各大道场备案,该人本教永不收留。
二十七、凡上述各项,经全体道众公议,一致通过,共同遵守,互相监督,自公布之日起严格执行,愿各位谨遵规范大道早成。凡驻观道士于本宫所辖县府境内触犯以上清规,俱当宫责或即刻催单
南宗五祖编辑本段回目录
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之四十九
元浮云山圣寿万年宫道士赵道一修撰
张用成
张伯端,天台人也。少无所不学,浪迹云水。晚传混元之道而未备,孜孜访问,遍历四方。宋神宗熙宁二年,陆龙图公诜镇益都,乃依以游蜀。遂遇刘海蟾,授金液还丹火候之诀,乃改名用成,字平叔,号紫阳。修炼功成,作悟真篇,行于世。
尝有一僧,修戒定慧,自以为得最上乘禅旨,能入定出神,数百里间顷刻辄到。一日与紫阳相遇,雅志契合。紫阳曰:禅师今日能与同游远方乎?僧曰:可也。紫阳曰:唯命是听。僧曰:愿同往扬州观琼花。紫阳曰:诺。于是紫阳与僧处一净室,相对暝目趺坐,皆出神游。紫阳才至其地,僧已先至,绕花三匝。紫阳曰:今日与禅师至此,各折一花为记。僧与紫阳各折一花归。少顷,紫阳与僧欠伸而觉。紫阳云:禅师琼花何在?僧袖手皆空,紫阳于手中拈出琼花,与僧笑玩。紫阳曰:今世人学禅学仙,如吾二人者亦间见矣。紫阳遂与僧为莫逆之交。后弟子问紫阳曰:彼禅师者,与吾师同此神游,何以有折花之异?紫阳曰:我金丹大道,性命兼修,是故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至之地,真神见形,谓之阳神。彼之所修,欲速见功,不复修命,直修性宗,故所至之地,人见无复形影,谓之阴神。弟子曰:唯。
紫阳常云:道家以命宗立教,故详言命而略言性。释氏以性宗立教,故详言性而略言命。性命本不相离,道释本无二致。彼释迦生于西土,亦得金丹之道,性命兼修,是为最上乘法,故号曰金仙。傅大士诗云:六年雪岭为何因,只为调和气与神。一百刻中为一息,方知大道是全身。钟离正阳亦云:达磨面壁九年,方超内院;世尊冥心六载,始出凡笼。以此知释迦性命兼修分晓。其定中出阴神,乃二乘坐禅之法,奈何其神属阴,宅舍难固,不免常用迁徙,一念差误,则透灵别壳异胎,安能成佛,是即我教第五等鬼仙也。其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阴中超脱,神像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虽不入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夺舍而已。其修持之人,始也不悟大道,而欲于速成,形如槁木,心若死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以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日鬼仙。虽日仙,其实鬼也。故神仙不取。释迦亦云:惟以佛乘得灭度,无有余乘。又曰:世间无有二乘得灭度,惟一佛乘得灭度尔。释迦之不取二乘,即我教之不取鬼仙也。奈何人之根器分量不同,所以释氏说三乘之法,道家分五等仙、三千六百傍门法也。钟离真人云:妙法三千六百门,学人各执一为根。岂知些子神仙诀,不在三千六百门。此正释迦所谓惟一佛乘得灭度之意也。
一云:英宗治平中,龙图陆公帅桂林,取紫阳帐下典机事,公移他镇,皆以自随,最后公薨于成都,紫阳转徙秦陇。久之,事扶风马默处厚于河东。处厚被召,临行,紫阳以《悟真篇》授之,曰:平生所学,尽在是矣,愿公流布此书,当有因书而会意者。后处厚出为广南漕,紫阳复从之游。于元丰五年三月十五日,趺坐而化,住世九十九岁。有尸解颂云:四大欲散,浮云已空。一灵妙有,法界圆通。一好禅弟子用火烧化,得舍利千百,大者如芡实焉,色皆绀碧。群弟子至,遂指谓曰:此道书所谓舍利耀金姿也。后七年,刘奉真遇紫阳于王屋山,留诗一章而去。徽宗政和中,紫阳一日通名姓,谒黄公冕仲尚书于延平。黄公素传容成之道,且酷嗜炉火,年加耄矣。语不契而去。继后,寓书于黄,叔述甚异。其孙铨见其书,秘不尽言。其中大略,紫阳自谓昔与黄皆紫微天宫,号九皇真人,因误校勘劫运之籍,遂谪于人间。今垣中可见者,六星而己,潜耀者三,用成、冕仲及维扬于先生也。用成为紫阳真人,冕仲曰紫元,于公曰紫华。一时被谪官吏,皆已复于清都矣。今用成又证仙品,独冕仲沉沦于宦海,凡当为人十世,今九世矣。来世苟复迷妄合尘,别沦异趣,无复升迁之期。紫阳故叙仙契,力欲推拔,而黄公竟不契。以殁,惟目号紫元翁而已。九皇不载于天宫,即微星也。度弟子不一,其弟子白龙洞刘道人,名奉真,白日飞升,即建康府刘斗子也。
石泰
石泰,常州人。字得之,号杏林,一号翠玄子。遇张紫阳,得金丹之道。初,紫阳得道于刘海蟾,海蟾曰:异日有为汝脱缰解锁者,当以此道授之,余皆不许。其后紫阳三传非人,三遭祸患,誓不敢妄传,乃作《悟真篇》行于世,曰:使宿有仙风道骨之人,读之自悟,则是天之所授,非人之辄传矣。中罹凤州太守怒,按以事,坐黥。窜,经由邠境,会大雪,与护送者俱饮酒村肆。杏林适肆中,既揖而坐,见邀同席。杏林笑顾,为此众客方欢。彼客未成饮,盍来相就,于是会饮,酒酣,问其故,具以告。杏林念之曰:邠守故人也。乐善忘势,不远千里,能迂玉趾,有因缘可免此行。紫阳恳请护送者许之,诺,相与于邠。杏林为之先,容一见,获免。紫阳德之,曰:此恩不报,岂人也哉,子平生学道,无所得闻,今将丹法用传于子,杏林拜谢,仰受付嘱,苦志修炼。道成,作《还元篇》行于世。寿一百三十七,于宋高宗绍兴二十八年八月十五日尸解。作颂云:雷破泥丸穴,真身驾火龙,不知谁下手,打破太虚空。后二年,易介复见杏林于罗浮山。
薛道光
薛道光一名式,一名道源,陕府鸡足山人也。一云阆州人,字太原。尝为僧,法号紫贤,一号毗陵禅师。云游长安,留开福寺,参长老修严。严与道眼因缘:金鸡未鸣时,如何没这音响?又参僧如环,得如何是超佛祖之谈,糊饼圆陀陀地,因桔槔,顿有省悟,有颂曰:轧轧相从响,发时不从他。得豁然知。桔槔说尽无生曲,井里泥蛇舞柘枝。二老然之。自尔顿悟无上圆明真实法要,机锋迅捷,宗说兼通,且复雅意金丹导养。
宋徽宗崇宁五年丙戌冬,寓郿县之青镇,听讲佛寺。适遇凤翔府扶风县杏林驿道人石泰字得之,年八十五矣。发绿朱颜,神宇非凡,夜事缝纫。紫贤心因异之,偶举张平叔诗曲。石矍然曰:识斯人乎,吾师也。备言紫阳传道之由,紫贤乃稽首皈依,请因受业。卒学还丹,传受口诀真要,且戒令往通邑大都,依有力者即可图之。紫贤遂来京师,弃僧迦黎,幅巾缝掖,和光混俗,顗了此事,乃注解《悟真篇》,作《复命篇》及《丹髓歌》,行世。紫贤道成,寿百一十四岁,于光宗绍熙二年九月初九日尸解。作颂云:铁马奔入海,泥蛇飞上天。蓬莱三岛路,元不在西边。明年,沙道昭复见紫贤于霍童山。
陈楠
陈楠字南木,号翠虚,惠州博罗县白水岩人。以盘栊箍桶为生,浮湛俗间,人无知者。作盘栊、箍桶颂。盘栊颂云:终日盘盘圆又圆,中间一位土为尊。磨来磨去知多少,个里全无斧凿痕。箍桶颂云:有漏教无漏,如何水泄通。既能圆密了,内外一真空。其言下超悟如此,根器概可想见也。后得太乙刀圭金丹法诀于毗陵禅师,得景霄大雷琅书于黎姥山神人。每人求符水,翠虚捻土付之,病多辄愈,故人呼之为陈泥丸。
宋徽宗政和中,擢提举道録院事。后归罗浮,以道法行于世。所至与人治鬼。潮阳民家女苦狐厌,狂易无度,翠虚用雷符熏狐魅杀之。时披发走,日行四五百里。鹑衣百结,尘垢满身。间食犬肉,终日烂醉,莫测所如。而济人利物,效验有不可揜者。尝之苍梧,遇郡祷旱,人忧暍死,翠虚执铁鞭下渊潭,驱龙起,须臾阴云四合,雷雨交作,境内沾足,遂为丰年。过三山大义渡,洪流湍悍,舟不敢行,翠虚浮笠而济。行钦管道上,遇群盗拉杀瘗之。后三日盗散,复苏。游长沙,冲帅节执拘送邕州。去数夕,又回长沙矣。中夜坐或含水银,越宿吐视,已成白金。乞与其徒,不顾。
翠虚常自言阅世四十三,然有四世见之者。湖广中人常问翠虚觅诗,但自口缕缕而出皆成文理,第不肯亲书,竟未解其故。有翠虚妙悟全集行世,及作罗浮翠虚吟。以丹法授琼山白玉蟾,其出入,玉蟾常侍左右。翠虚于宁宗嘉定六年(一云四年)四月十四日,在漳州赴鹤会罢,说与会主云:我当来会里尸解。会主不以为事。遂留四句,命玉蟾题之,曰:顶上雷声霹雳,混沌落地无踪。今朝得路便行,骑个无角火龙。彼时玉蟾随侍在漳州梁山,翠虚与一箍桶老子,掎角入水而逝。其箍桶老子,先有一斧在地,再寻其斧,斧亦不见。玉蟾叹曰:此水解也。当日有葛县尉在潭州宁乡县见之。翠虚与尉之父为久契,因寄一书,使尉归潮达其父。后方知当日在此尸解,在彼见也。翠虚度弟子三人,鞠九思、沙蛰虚、白玉蟾。
白玉蟾
先生姓白,母以玉蟾名之,应梦也,字以阅众甫,一字如晦。世为闽人,以其祖任琼州之日,故生于海南,乃自号为海琼子,或号海南翁,或号琼山道人,或号蠙庵,或号武夷散人,或号神霄散吏。幼举童子,长游方外,得翠虚陈泥丸先生之道。当时士大夫欲以异科荐之,弗就也。自得道之后,蔬肠绝粒凡九年,而四方学者如牛毛。若夫出处之大概,与其著书立言之略,及所行有神异灵奇之处,备见诸书。
其初,先生事翠虚九年,始得其道。翠虚游方外,必与先生俱。逮翠虚解化于临漳,先生乃独往还于罗浮、霍童、武夷、龙虎、天台、金华、九日诸山。髼头跣足,一衲弊甚,而神清气爽,与弱冠少年无异。喜饮酒,不见其醉。博洽儒书,究竟禅理。出言成章,文不加点。随身无片纸,落笔满四方。大字草书,视之若龙蛇飞动,兼善篆隶,尤妙梅竹,而不轻作,间自写其容,数笔立就,工画者不能及。受上清箓,行诸阶法,于都天大雷最着。所用雷印,常佩肘间。所至祈禳,辄有异应。时言休咎,警动聋俗。姓名达于九重,养素之褒,笑而不受。有愿从之游者,莫得也。
尝在京都游西湖,至暮堕水,舟人甚惊,绕湖而寻,不见。达旦,则先生在水上,犹醺然也。一日,有持刃追胁者,先生叱之,其人不觉坠刃而走。先生召之曰:尔来勿惊。遽以刃还之。都人有称先生入水不濡,逢兵不害者。后纵游名山,莫知所之(刘后村序王隐六学九书云蟾尤夭死,非也)。或云尸解于海丰县。